“这有什么?”郑胖子得意地望了望他们二人一眼,又说道:“所以弟此次前来拜会俨老,正是奉了殿下密诏,前来邀请俨老与殿下一起去拜谒孝陵的。”
“何须殿下相邀,既知殿下要去拜谒孝陵,我等自当紧随左右。”吕大器一拍桌子,神色激动地说道。
“不单单是俨老要去,虽说殿下嘱咐此事需要保密,不过,依弟之见,俨老却不妨将此事立即告知朝廷百官。小弟这么想,也是怕朝廷百官不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殿下之所以要保密,本意还不是这些官员们着想,还不是怕他们难做人吗?可若是不将此事告知他们,他们说不定还会以为殿下光是知会俨老等几个朝廷重臣,是厚此薄彼了,说不定心里又要因此误会殿下。”郑胖子眨了眨小眼睛,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当然了,若是有些官员委实难以抉择,实在不想去,俨老可千万不可强求啊。”
吕大器和那名客人听了郑胖子的话,都愣了愣神,最后还是那名客人的思维敏捷一些,很快就说道:“超宗兄所虑即是,这样一来,到时候谁殿下,谁福藩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明白了,明白了,”吕大器也恍然大悟道:“弟这就前去知会百官,二位稍待……”
说着,就急匆匆地朝外走去。
这时,郑胖子才看着那名同样兴奋不已的客人说道:“牧老,殿下正好有话要弟带给牧老。”
“什么?殿下有话要带给我,”那名客人挺着又高又廋的身子,两眼冒光,“殿下,殿下竟然也知道我,知道我钱谦益?还让你带话给我?”
不错,这位又高又廋,此时神情激动得有些失态的老者,正是鼎鼎大名的东林魁首,清流领.袖,钱谦益,钱牧斋。
这也正是郑胖子见到他这个客人以后,暗暗庆幸的原因,不得不说,这也是郑胖子的运气,虽说他在留都白白浪费了两天时间,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钱谦益,本来,他还正为殿下安排给他的另一项任务找不到合适人选而暗暗着急呢。
当然了,郑胖子其实和钱谦益还算是熟悉,以前对这个东林魁首也非常的敬重,还是在当时朝野上下都在争议拥立哪位藩王的时候,才看出了这个所谓的东林魁首的私心,从此认清了钱谦益的真实面目。
钱谦益是万历三十八年的进士,曾经担任过礼部侍郎一职,后来因为朝廷里的明争暗斗,又被革职回家,但是此人学问渊博,工于诗词,因此在士林之中的名声威望都很高。
这次朱慈烺安排给郑元勋的一个附加任务就是让他去忽悠一位有名望的士人帮助自己完成一件大事,当然了,忽悠是另一时空里的词汇,朱慈烺也怕郑胖子听不懂,就对他说成是,愿意给那位士人一个立下不世之功的机会。
已经完全将太子当成偶像来崇拜的郑胖子自然是毫不怀疑殿下的用意,所以在听了殿下的计划后,还在心里暗暗感叹不知哪个士人要走狗屎运了。
等他到了留都之后,在闲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却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样一个符合要求的人选来,等到了吕大器家里,一见到钱谦益也在这里,又知道钱谦益的为人,他这才眼前一亮,拿定了主意。
当下,郑胖子也不得不假装没有看到钱谦益的失态,就学着殿下的口气说道:“牧老,殿下对您老可是闻名已久了,说起来这也是晚生在殿下面前时时提起您老的道德文章殿下心生向往,殿下常常说,可惜当年无缘,不能拜您老这种高人为师,今后到了留都,说不定还会拜您老为师呢!”
“什么?真的吗?殿下真的这样说?”钱谦益更加激动地说道,还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郑胖子的肥手。
这也怪不得钱谦益会如此激动,一是在这个时代能够成为帝师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二是钱谦益此时说起来正是落魄的时候。
钱谦益此次从家乡常熟前来留都已经有十多天了。本来,当日他一力主张拥戴潞王不成功,反而让马士英等人拥福成了事,他也只好是灰溜溜地回家去了,可他在家里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还是在爱妾柳如是的鼓励下,才又重新打起精神,再次来到留都,寻找复起为官的机会。
按照原定的计划,他是打算放下面子去走一走马士英的门路的,可他才刚到留都,就听到了太子北来的传言,并且还很快就在老朋友吕大器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顿时让他激动不已,高呼苍天有眼!
很快,他就开始四处联络,为太子继位奔走呼,等方以智回到留都,他又从方以智的口中得到了太子的更多信息,又赶紧帮助方以智为太子大造舆论,指望着福王能够认清现状,退位归藩,可谁知,他们倒是搞得沸沸扬扬,朝廷里却是连屁都没有放一个,甚至那个马士英还借口抱恙,回家装起病来了,这就让钱谦益开始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幸好他也没有绝望,立即就联络同道直接给朝廷上书,希望以此逼迫福王退位。
当然了,胖子福王也确实让钱谦益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老朱家的厚脸皮,不但根本不理会群臣的建议,还干脆把的事情全都推到了称病在家的马士英身上,这样一来,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