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福王竟然是这么个怂货,朱慈烺的心里也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这也就难怪鞑子会势如破竹一路南下了,连皇帝都是这个样子,别人又怎么会用心尽力。
他来到这个时空以后,通过与史可法、夏允彝、陈子龙等人的交流,才知道在这些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后世所谓的民.族.主.义,但是皇权的观念却深入骨髓,人都把老朱家当皇帝视为理所当然,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国朝养士三百年,不能辜负皇恩之类的话,听到这些,朱慈烺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元末要利用老赵家的旗,整个辫子朝一直都要打老朱家的旗的原因了。
见到福王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朱慈烺赶紧安慰了他几句,又让刘孔昭他们给情绪激动的卢九德松绑,然后转过头对阮大铖高声说道:“阮大铖,你好大的胆子你去给本宫的叔叔送信,你怎么敢劳烦他前来迎接本宫,尊重长辈的这点道理你就不懂吗?”
一旁的刘孔昭倒是听懂殿下的意思了,可徐青君却听不明白,他在心里想到,怎么回事?这个阮大铖,人家殿下只是让他送信,他怎么就撺掇我们兵变啊,马上也想跟着责怪阮大铖几句,却被一旁的刘孔昭给拉住了。
阮大铖听了殿下的话,心思敏捷的他当然马上就明白了殿下的意思,当下就恭敬地说道:“非是草民不懂道理,实在是福王他听说殿下谒陵,硬是要跟着草民等来拜见殿下,草民等也是没有办法啊,还望殿下恕草民传话不清之罪。”
福王在一旁也有些听不懂了,他心想,刚才在文华殿动刀动枪的,难道是做梦吗?还说什么假福王,怎么现在都不承认了?
朱慈烺赞赏地看了阮大铖一眼,又说道:“算了,算了,本宫也不怪你了,你给我仔细说说是怎么传的话吧。”
阮大铖这才走上前,小声将自己这一干人的行动都禀告给了朱慈烺。
朱慈烺一听,得知阮大铖押送福王来孝陵,将留都守备府的将士全都给带来了,现在那些将士全待在孝陵的红门外面,差点没有被吓死,“蠢货,真是蠢货,你们这么一搞,现在留都岂不是无兵防守了吗?还有,孙大壮呢?”
“孙千户带着勇卫营的人留守留都,草民劝他一起来,可他非要……”阮大铖赶紧说道。
听到阮大铖的回答,朱慈烺自动忽略了阮大铖随时准备给人上眼药的习惯,心里却对孙大壮非常满意,本来他安排孙大壮陪阮大铖去留都,只是方便联络,给自己传递消息的,想不到在这种时候,这个孙大壮倒是很有大局观。
他连忙打断阮大铖的话说道:“好了,好了,你赶紧让那个徐青君带一队人回去,协助孙千户维持留都治安。”
朱慈烺又转头从人群中找到李成栋,对李成栋说道:“廷桢,你立即带领本部兵马赶往留都,见到孙大壮以后他听命于你,你们一定要将留都牢牢控制在手里,不可扰民,但若是有些什么宵小胆敢作乱,你可先斩后奏!”
李成栋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殿下赋予了这么大的权利,前几天他才是高杰手下的一名总兵,现在却掌握了整个留都的生杀大权,殿下的知遇之恩可以说是隆厚到了极点,内心里当然也是激动不已,当下就大声应喏,抱拳领命而去。
朱慈烺又把祁八叫来他带人去孝陵外整顿正等候在门外的那些京营将士。
朱慈烺在这里忙昏了头,却又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吵嚷声,只听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谋反,你们这是谋反!那人是假太子,咱家可是听到他的老师亲口说的……”
朱慈烺听到这种说法,心里也不禁冷笑一声,又听到牵涉到他的老师,现在当着朝廷文武百官和儒生士子的面,当然不便发作,不过他也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个看不清楚形势的家伙究竟是谁?
回过头来,只见那个刚才高声嚷嚷的太监早被刘孔昭紧紧捂住了嘴,正使劲地往后拖拽。
刘孔昭也是蒙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情况,刚才殿下让他们给卢九德松绑,他当然明白殿下的意思,知道现在这些人根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就给福王手下的那几个小太监也松了绑,可是谁知道,这个田成竟然会这么不要命!
听到小太监田成突然喊出这样的话来,他当然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就去捂田成的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朱慈烺冷笑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向刘孔昭摆了摆手,说道:“你说是本宫的老师说的,不知是哪位老师啊?”
“还有谁?正是户部尚书王铎王学士。”那个小太监也是豁出去了,他眼见着都要达到太监的人生高峰了,却在瞬间就这么说没就没了,现在见到文武百官都在这里,就想孤注一掷,最后赌一把。
直到这时,朱慈烺才看到离刘孔昭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头发灰白,瘦瘦巴巴的老者,正是自己的便宜老师王铎。
当下朱慈烺忙向他施礼说道:“王老师,你不认得我了吗?”
不得不说,王铎虽然是个书画痴,但是痴迷归痴迷,头脑可一点都不笨,眼下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