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走陈子龙和沈廷扬以后,朱慈烺本来还想立即召见方以智的,可是常进节提醒他时间已经很晚,朱慈烺才知道原来都快到子时了,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先休息一晚再说。
等到第二天,感觉还没有怎么睡好,就又被常进节给叫醒了,知道肯定是有的军情急报,朱慈烺也不得不赶紧起身。
自打他和那些阁臣们签署了协议之后,实际上除了的人事任免以及军情大事,他已经不怎么管事了,一门心思地只想着怎么新军,以免成为另一时空里的那些光杆皇帝,可是依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这实在是让他有些无语了。
当然了,像这种事情,他不管还不行,要不然他还算是个屁的皇帝,要是的事情都放权交给别人去处理,他还真是没有必要再当这个皇帝了。
常进节拿来的奏折也确实非常紧急,这是张同敞送来的,上面只是写着短短的一句话,“清以故户部右侍郎王鳖永招抚山东、河南。”
张同敞在这份奏疏里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看样子是等着皇上拿主意,实际上,朱慈烺知道,张同敞是在告诉他,怎么处理山东、河南,他必须现在就要决断了。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河南早就被李自成打残,山东的形势也是一片混乱,他在南直隶的统治又还不稳固,能够守住黄淮一线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有精力去管顾山东、河南,可是看到鞑子竟然派人招抚山东、河南,朱慈烺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他现在是没有能力去收复山东、河南,也不想因此引起鞑子改变战略方向,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要眼睁睁看着这两处落进鞑子的口袋里。
再说了,鞑子一旦占据山东、河南,就直接与淮河一线接壤,到时候,渡河甚至渡江,都取决于鞑子的一念之间,那可就不好玩了。
针对这个问题,朱慈烺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他决定,提前召开御前扩大会议。
说起来,其实这也是他架空朝廷的恶果,现在朝廷里的大事都由几个阁臣在处理,把这些阁臣累得不轻不说,实际上还因此埋没了许多真心实意为朝廷打算,对于当前形势也有真知灼见的一些下级官员。
更不要说,他那天还借阮大铖的事情,宣布从此再不上朝,在朝廷的文武百官之中引起的动荡就更大,很可能在一些官员的心里,他的形象也和华夏历史上的那些昏君没多少差别了。
对于这种状况,朱慈烺却不想改变,原因也非常简单,那就是他太怕扯皮,他又不是不知道大明的这些文官有多无聊,要是以前,形势还没有败坏到这种地步,这些文官扯皮也好,党争也罢,当皇上的睁只眼闭只眼就算完了,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躲到深宫里炼丹就算完事,实在气不过,利用手下的宦官狠狠教训这些文官一番就是,可是现在是什么局势,不说他的主要精力必须用在对付鞑子方面,更的是他可不想像他的便宜老爹一样,被这些文官给道德绑架,结果屁事做不成,反而把国给闹亡了。
怎么处理这种左右为难的状况,朱慈烺想到的办法,就是更加彻底地把朝廷架空,至于以后的朝堂之上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他就管不了了。
他采用的办法也是非常的简单粗暴,就是再次扩大签署协议的官员队伍真正有志于为朝廷办事的官员都加入进来,还美其名曰叫做御前扩大会议。
这次会议的筹备实际上从一开始让阁臣们签署协议的时候,朱慈烺就已经想好了的,并且对于以后加入的那些官员的要求也更为严格,不但让那些阁臣反复考察,甚至还使用了打压的手段,也就是故意打压那些主张对付鞑子的人,看那些人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真心这么想,这样一来,御前扩大会议的召开,就不可避免地一直拖延了下去,直到这回形势所迫,才不得仓促之间提了前。
朱慈烺出于无奈召开提前御前会议,这只是他自己心里的想法,对于这次被突然召来参加会议的官员们来说,就完全不是这样了,说实在的,他们这些人,看到朝廷最近的动向,心里都失望到了极点,不但看到连阁臣们都一个个是这种意见不说,而且对自己的奏疏,还不问青红皂白就无理驳回,心里的憋屈就可想而知了,说真的,要不是人家心里对大明还有着深厚的感情,对老朱家还有着一份强烈的责任心,朱慈烺的这种做法,肯定是要把自己给玩残的。
一进文华殿,看到此时殿里坐着的只有二、三十个官员,朱慈烺的心里虽然也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热情地上前与这些官员寒暄了几句,他也看得出来,这些官员的心里都非常激动,显然是想不到皇帝还有这么一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好了,朕与各位也算是重新认识了,相信今天能够这里的人,都是真心为大明着想的有志之士,也是我大明的真正栋梁之材,”朱慈烺环顾了这些神情激动的官员一眼,接着说道:“朕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当前的形势也确实到了不容各位轻言放弃的地步。”
见到有些官员还要像朝堂之上那样对自己施礼谢恩,朱慈烺又摆了摆手,“你们当中的有些官员曾经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