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鼓不用重锤,朱慈烺知道马士英一定会懂得他的意思。税收的监督其实也是重中之重,交给张同敞打理下的锦衣卫去处理是目前最佳的选择,等到将来形成一定规模之后,再成立专门的机构来进行也不迟。
大明税赋的大头是农业税,商业税在国家财政收入中的向来就不大,但是江南工商业的繁荣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当然不是朝廷看不到,而是这些商人在朝堂之上有太多的利益代言人,甚至许多朝廷大员本身就是大商人,如果贸然向这些人征税的话,引起的后果恐怕就是连朱慈烺也无法承受。
再加上大明落后的税收制度以及吏治的败坏,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大明的财政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所以朱慈烺也只好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先将留都的收税权拿下来再说,总之要想挽救大明这只即将沉没的破船,朱慈烺任重而又道远,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够走到哪一步。
对于马士英,朱慈烺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但是有些事情,做总比不做要好马士英这种世人眼中的奸臣来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替自己背上一些骂名,承担一部分来自那些富商巨贾的怒火。
至于马士英是否郁闷,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对于那些富商巨贾他有的是手段对付,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而已。
又再次强调一遍收税权的性之后,朱慈烺就留给马士英自己去体会了,他今天之所以到魏国公府来还有更的事情要办。
“怎么样?青君你打算入股多少?”朱慈烺笑着问徐青君道。
“陛下,微臣打算入股十万两银子。”徐青君小心看了皇上一眼,有些忐忑地说道。
“圆海呢?”朱慈烺又问阮大铖道。
“微臣虽然没钱,但是有这种好事,微臣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错过这种机会,微臣决定入股十万两银子。”阮大铖大气地说道。
“那些勋贵们怎么说的?”朱慈烺端起案几上的茶来,轻轻啜了一口。
“那些个王八蛋……”徐青君刚下意识地骂了一句,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就说道:“陛下,微臣……微臣不是有意的。”
朱慈烺摆了摆手,微笑说道:“不用太紧张,说说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态度,说不定等你说了,朕也会忍不住想骂人。”
“他们一个个的装穷叫苦,说什么没钱,”徐青君松了口气,又恨恨地说道:“有出几万两的,有出几千两的,甚至还有人只舍得出几百两银子,那不是打发叫花子吗?微臣一气之下,就将那些几百两的银票甩回到他们脸上去了。”
“干得好!”朱慈烺夸奖了一句,“那些只拿几千银子的,你也都给他们退回去,像这种人,朕也不稀罕同他合伙。”
“陛下,微臣也只有两万两银子,”一旁的刘孔昭小心插话道。
“两万就两万,自己人无须计较太多。”朱慈烺点头说道。
此时,头脑里还在考虑怎么给皇上把事办好的马士英完全听不懂了,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众人,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那样子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此事莫非马爱卿还不知道?”朱慈烺忍不住问道。
“是微臣失误了,”阮大铖赶紧躬身说道:“微臣这一想到与皇上合伙做生意,只顾着高兴,还没来得及对他说呢。”
阮大铖又笑吟吟地对马士英说道:“皇上准备成立一家钱庄,正打算让大伙入股,怎么样?老马你也入点?”
马士英心头一惊,皇上这是又要做什么?怎么会想起搞什么钱庄来了?还要让人入股,钱庄的盈利不过就是赚点金银兑换的差价,银票汇兑的费用,能够有多大的利?难不成想要向民间发放高.利贷不成,那样就算能够多少赚到一点钱,对皇上的名声也不好啊!
见马士英没有立马回答,阮大铖也有些看不上自己的这个老朋友,还觉得他在皇上的面前丢了自己的脸,就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怎么了?老马,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又在想什么呢?”
“没有,没有,就是在想能够拿出多少银子来为皇上入股。”马士英忙咬了咬牙说道。
“你听听,你听听,”朱慈烺笑道:“圆海你这话说不清楚,又让马爱卿误会了,还是朕来解释解释吧。”
“这可不是朕入股,这是朕和众位爱卿共同的生意,朕最多算是个大股东罢了,这入股之事全凭自愿,没有强迫的意思,若不是现在朕的手里也没有多少银子,朕还不打算和人合伙呢。而且,既然是合伙,以后钱庄的各种规章制度也要立起来,人都必须遵守,不但经营的账目必须接受你们派来的代理人的监督,钱庄的经营项目也要经过大伙的同意才能决定。”
“再说了,朕打算成立的这个钱庄也和别的钱庄不同,我们只负责金银的存兑业务,不向民间放贷,而是向朝廷放贷,以及投资于商贸。”
向朝廷放贷?马士英心想这种事也只有皇上敢做了,不然放贷给朝廷,谁还能收得回本来?这么一想,他也感觉到了这里面所蕴含的巨大利益,只是朝廷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