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锦衣卫的情报网就像是一张被织就的蛛网一样,以留都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铺开,往北已经到了鞑子治下的京畿等地,往南则了“海贼王”的地盘福州府,东面自不必说,西面也渗透进了湖广左良玉的辖区。
不得不说,即使是以原先的锦衣卫组织为骨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织成这样一张大网,张同敞绝对也算得上是一个奇才了。
张同敞确实也是朱慈烺来到这个时空以后所遇见的第一个头脑清晰,能力卓绝,同时又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他打算的人。
可惜的是,就是再怎么任劳任怨,张同敞毕竟也是凡人,并不是八只脚的蜘蛛,而且当这张网越织越大以后,坐在网中心的张同敞就算是能够变身成为一只蜘蛛,恐怕也要忙不过来了。
随着锦衣卫情报网的铺开,每天需要处理的情报也越来越多,不要说分辨出哪些是有价值的,哪些是没有价值的情报,就是每天如此的文书案牍也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此,要想突破锦衣卫发展的瓶颈,立马招募合格而又有能力的人员锦衣卫帮助张同敞进行情报筛选工作,就是目前最要紧的任务,但是由于情报工作的特殊性,忠诚又是锦衣卫的条件。
黄宗羲是刘宗周最弟子,兴许在观念上还多少有一些古板,但是以刘宗周的为人判断,黄宗羲的忠诚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朱慈烺已经为此事几天没有睡好觉,现在黄宗羲又在一旁听到了如此重大的军事机密,朱慈烺会放过他才是怪事了。
不过,令朱慈烺失望的是,不单单是黄宗羲没有主动提出加入锦衣卫,就是一向对朱慈烺有求必应的刘宗周也皱起了眉头,一声儿也不吭,就像是朱慈烺在他的面前提到了什么恶心的事物一样。
朱慈烺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依然充满笑容地说道:“刘爷爷,我看太冲就不错,您就让他帮帮我吧。”
“陛下,”黄宗羲赶紧说道:“学生还要照顾老师的身体,毕竟老师也是七十……”
“呀,”朱慈烺赶紧接话道:“你不说朕还忘了,朕已经嘱咐太医院,安排一名太医专门照顾刘爷爷,这个问题太冲就不要担心了。”
“学生请求随同陛下北伐。”黄宗羲也意识到今天他听到了许多不应该听的秘密,马上就跪下说道。
“太冲是不是对锦衣卫有什么成见啊?”朱慈烺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黄宗羲没有说话,为国效劳本来是他的心愿,皇上的心情他也能够理解,可是,锦衣卫,尤其是臭名昭著的南北镇抚司,他就是宁死也不愿加入。
“刘爷爷,您瞧,太冲还是太年轻,看事情就是看不透啊。”朱慈烺又对刘宗周说道。
人都有些诧异皇上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时年已经三十多的黄宗羲更是一脸的郁闷,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说自己太年轻,任谁听了也不会舒服。
“不说如今的锦衣卫已经不同以往,”朱慈烺正色说道:“就算锦衣卫还是以前的锦衣卫,太冲却也不想想,为何锦衣卫变成了那个样子?”
“天下无非有两种人,一种是君子,一种是小人,”朱慈烺悠悠说道:“大明的官署也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君子掌管的,一种是被小人窃权的。就像今日的朝廷,因为有了刘爷爷这种正人坐镇,今日之朝廷可谓正人盈朝,因此,朕才不会成为昏君,以前的锦衣卫镇抚司之所以变成加害仁人君子的地方,不就是因为镇抚司的权柄被小人篡夺了吗?太冲你也不想想,当初忠端公被加害,如果镇抚司里都是太冲这样的正人君子,忠端公还会受那么多罪吗?”
忠端是前段时间皇上为父亲追封的谥,听到皇上提起自己被权阉残酷折磨致死的父亲,黄宗羲顿时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所以,朕以为,利器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它被什么样的人拿在手里,如果是正人掌控,它就是利国利民的,如果被小人把持,它就成了残害忠良的工具。”朱慈烺说道:“太冲现在不以正人君子的身份锦衣卫为国效劳,难道要等着这些部门被小人把持占据?这岂不是与你平日所说的正本清源背道而驰吗?”
这回,就连刘宗周都有些不淡定了,他当初也是极力主张裁撤锦衣卫镇抚司的那部分人,主要的原因就是考虑到君主会利用镇抚司来对付自己这些人,可是,要真的如同皇上所说,这些部门都掌控在自己这帮人手里,还有什么可怕的?现在,不就正是这样一个机会吗?
“太冲,”刘宗周发话道:“陛下说得不错,小人当道,国事日非,正人在事,忧患自解。你还是太年轻啊!”
老师都这么说了,黄宗羲还有什么好说的,虽然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是也不得不答应了皇上的要求,加入锦衣卫镇抚司。
朱慈烺当然是立马就满脸堆下笑来,热情地将黄宗羲扶起不说,还要求刘宗周多给自己几个靠得住的弟子,等刘宗周再次被他哄得开心,为锦衣卫镇抚司了几个壮劳力之后,朱慈烺又拿出一沓花花绿绿的纸片出来说道:
“刘爷爷,这是朕所办银行的股票,朕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