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食其从“醉香居酒楼酒楼”略带醉意,回到府邸第,还没有暖热,大谒者张释奉吕太后的懿旨,前来宣他入宫。
“请大谒者回去告诉太后,我喝醉了。”审食其听说吕太后宣他,身上不由一个激灵,连连推托。
“太后来时特意交待,君侯从狱中出来,可喜可贺,她备了一桌酒菜,以示祝贺。”审食其的心思瞒不过张释,他奸笑不已,逼迫审食其跟他进宫。
“我刚喝醉酒。”审食其不耐烦地说。
“太后请不动君侯?”张释话中带刀,一双贼眼在审食其的脸上滴溜溜地转。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审食其慌忙摆手解释。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张释自从兄弟张景昌被杀后,一肚子怒气找不着人发泄,此时见审食其推三托四,忍不住高声喊道。
审食其看张释发了火,也忍不住顶撞道:“你把我看成软柿子吗?想捏就捏,太强人所难。”
“你到底去不去?说一个囫囵话。”张释没时间给审食其说废话,逼他表态。
审食其经过许多大风大浪,何等圆滑。他含糊其辞地说:“大谒者,咱俩发什么火呀,我今天醉了,改日一定到宫中拜谢太后。”说罢起身送张释出门。
张释悻悻然离开审食其的府第,回到宫中复命。吕太后不以为然地说:“辟阳侯胆子变小,太可爱。”她让中书令拟一道懿旨,不容置疑地告诉张释:“你重新辛苦一趟辟阳侯今夜务必到椒房殿。”
张释拿着太后的懿旨,第二次踏进审食其的府第。审食其看见是他,脸色不悦地说:“大谒者,怎么又回来了?”
张释潇洒地展开黄色的帛书,清一下嗓子说:“辟阳侯接旨。”
审食其极不情愿地跪下来,只见张释借着上下跳动的烛光,朗声念道:“皇太后在椒房殿恭迎辟阳侯,不得以理由拒绝。”
“臣遵旨。”审食其无可奈何地接过张释手中的懿旨,长叹一声:“唉。”然后随着张释,晕乎乎来到椒房殿。
吕太后放下架子,笑盈盈迎进情夫。审食其要行跪拜大礼,太后忙止住他,说:“你在监狱里受苦了,免了这道礼吧。”
太后眼睛乜斜张释一眼,张释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退出殿外。吕太后上前扑进审食其的怀抱,审食其手足无措地推搡道:“太后别这样别人看见不好。”
“怕什么。”吕太后把脸紧紧地贴在审食其厚实的胸脯上,调侃说:“蹲一回大狱,就吓成老鼠了?”
“在监狱里比老鼠还难过呀。”审食其无法摆脱吕太后的软磨硬泡,他索性搂住吕太后的细腰,嘴对嘴亲起来,此时,朱建劝他与太后保持一定距离的诤言,被他抛在九霄云外。
吕太后含情脉脉地说:“你在监狱里受罪,哀家要加倍补偿你。哀家已让御厨备了几道好菜,为你压惊,为你接风洗尘。”
“我有些吃不消,我刚在‘醉香居酒楼酒楼’喝过朱建的酒,回到家,太后便宣我进宫。”
“朱建是朱建的酒,太后是太后的酒,能一样吗?”吕后嗔怪一声,出去吩咐宦官,端上酒菜。
在明亮的烛光下,吕后满面红光,精神头儿显得很足,相比之下,审食其倒有些沮丧。审食其望着门,心有余悸地说:“我怕。”
吕太后凝眉沉思,徐徐地说:“有哀家在,你不用怕。我想好了,皇帝长大成人,该有个家了。”
“太后何意?”
“有个人陪伴他,看他还操不操我们的心?”吕太后满嘴酒味,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审食其暗想今夜不可久恋,万一让刘盈知道,那可不是玩的。他放下酒爵,说一声“时间不早,我该走了”,转身欲走。
“回来。”吕太后拽住他的衣服,淫笑几声,放荡地说:“今夜陪哀家。”
“不行啊,如果让皇帝知道,非砍我的脑袋不可。”审食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有个怕头。
“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吕太后拉住审食其肥硕的手,顺势滚到柔软的床上,在那张丰腴的脸上烙下几口滚烫的亲吻。
审食其强打精神,给久旱干涸的吕太后下了一场透雨,只是偷偷的,绵绵的,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疯狂,那样明目仗胆。
吕太后的自私到了乱伦的地步,她把鲁元公主的女儿张嫣许配给刘盈。刘盈对这桩婚事非常不情愿,鲁元公主是自己的亲姐,张嫣又比他小十岁,从年龄从伦理都说不过去,但他拗不过母后。吕太后看准的事情不容改变,即使错,也要一错到底,刘盈闹了一阵子情绪,最后只好规规矩矩,风风光光,与外甥女入了洞房。
朝臣认为这是皇帝的家中事,与国家无关,更懒得参言,何况萧何死后,曹参继任,用人行事,照章办理,把谨慎厚重的文吏罗致幕下,对心浮气躁、好高骛远的官员摒弃黜退,民心果然翕然。曹参乐得借杯中物消遣,朝夕饮酒,过着清静悠哉的日子。
刘盈不忍亵渎自己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