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84年,也就是吕太后执政第三年,汉朝开始与赵佗交恶。
如果问他们交恶的责任怨谁,这个责任赵佗身上,而在吕太后身上。她听信谗言,发布了一道荒唐的禁令:禁止向南越国出售铁器和其它物品。这种做法是极其不友好的,直接影响南越的经济发展,引起赵佗强烈的反对。
通过各个渠道获得的消息,赵佗得出一个基本判断,这是长沙王吴回的馊主意。长沙国现湖南省境内位于南越国北部,长沙王吴回对南越东西数千里的地盘一直垂涎三尺,非常觊觎,常常想吞并它,据为己有,好在南方做大做强,为所欲为,为实现一己之私,多次在背后撺掇吕太后,处处刁难、遏制南越。
赵佗暗暗想:“既然太后不仁,莫怪我不义,离了汉朝,南越照样发展。”想到这里,他召集群臣,向群臣说明情况,群臣听了他的介绍,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纷纷他脱离汉朝。于是,他毅然宣布脱离汉朝,出兵攻打长沙国,占领数县,饱掠而归。
长沙王吴回本来想吞并南越,据为己有,没想到南越前来报仇,所辖几个县惨遭蹂躏,蒙受巨大损失,只好上报朝廷求派兵支援。
吕太后接到吴回的奏章,感到事态严重,特意派遣大将隆虑侯周灶,率兵十万,前往征讨。
大军出征的时候恰值炎热季节,毒辣辣的太阳暴晒大地,人站在树荫下尚且汗流浃背,更不要说行军打仗。中原的士兵不适应南越国一带炎热、潮湿的气候,纷纷得病,非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赵佗听说朝廷军队出动,立即派重兵把守险关要隘,断绝交通,拒敌于国门之外。等中原的士兵来到关前,看到南越兵虎视眈眈,严阵以待,无隙可乘,没战斗就退了下来,更不要说越过南岭。
打又打不过去,退又没有命令。周灶进退两难,无计可施,钝兵关前,逗留不前。公元前180年秋天,吕太后死去,汉朝的军队停止进攻。
汉朝军队这样做,大大助长赵佗的威风。他采用“一手硬,一手软”的策略,不断扩大地盘。具体讲:就是利用军事手段北防汉军,通过财物贿赂的方式,把闽越、西瓯和骆越扩充为自己的附属国,东西全线共计一万余里。
南越国成气候了,赵佗成气候了,他再也不甘心当一个地方的藩王,而是雄心勃发,开始乘黄屋,建左纛,堂而皇之使用天子的礼仪,以南越武帝的名义发施令,与汉朝彻底对立起来。
刘恒即位以来,四海宾服,河清海晏,闲暇之余,不禁想起那位在岭南称帝的赵佗,与汉朝公然抗衡。派兵征伐吧,胜负难卜,吕太后时期又不是没派过大军,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他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便与陈平反复商量,权衡利弊,决定仍然采用高祖“以柔克刚、招抚南越”的谋略,再度说服赵佗削去帝,归附大汉。于是,他派使者到番禺,告谕赵佗,吕太后有病,头脑发昏,做错了事,现在国家拨乱反正,愿与南越相互往来,平安相处。
其实,赵佗也不愿意与汉朝为敌,主动派人犒劳在南方与南越相持的汉军求隆虑侯周灶代替他向皇帝上书,帮他寻找内地的同门兄弟,撤回驻扎在长沙的军队。
刘恒觉得和好的时机已经成熟,下令陆贾入朝。陆贾接到谕旨,立即赶到未央宫宣室殿,见了皇上,行了君臣大礼,然后立在一旁。
刘恒见状,特意让赵谈搬来一个锦墩陆贾坐下来,大臣觐见国君,能享受到如此高的礼遇,是极其罕见的。
陆贾心中一热,但他是一个经验大臣,深深知道皇帝绝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皇帝肯定又有比较的差事,需要他去办理。他静静地看着皇帝,等着皇帝问话。
刘恒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位具有突出外交才能的老臣,夸奖道:“陆大夫前番出使南越,不辱君命,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朕想起来就深受感动。”
“谢陛下夸奖。”陆贾赶紧起身相谢。
刘恒轻轻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谦和地说:“朕自登基以来,四海宾服,独有赵佗性格倨傲,不肯称臣,卿有何良策,能让他重新归顺大汉。”
陆贾略微沉吟,为难地说:“此事说起来话长。”
刘恒静静地听着,听陆贾不慌不忙,从前至后,娓娓道来,在陆贾叙述的过程中,他始终面带笑容,说明他对陆贾充满信任。
等陆贾说完,他深有同感地说:“先帝开创基业,爱惜民力,故而派卿出使南越,招抚赵佗。吕太后误信谗言,下了一道十分错误的懿旨,把赵佗逼反,致使双方大动干戈,而我军又不适应南方的气候,半途而废大汉朝尽失颜面。看来用武力讨伐南越是一个错误的策略,朕决定摈弃这个错误的策略。”
“陛下圣明。”陆贾不失时机恭维皇帝一句。
刘恒笑了笑说:“朕决意仍然沿用高祖‘以柔克刚,招抚南越’的策略赵佗重新归顺大汉,不知卿有何见教?”
“陛下英明。”陆贾历来主张对南越采取招抚政策,而且用自己卓越的外交才能去实现这个主张,因而当皇上提出“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