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的乐工们开始奏乐,笙、簧、琴、瑟、箫、笛、筝、笳和塤一齐奏响,乐声欢快,节奏鲜明,宛如沟渠的流水发出的声音,注入碧绿的、广阔的田野。
在欢快的声乐中,六个舞女像六朵娇艳的花蕾,在舞台上靓丽绽开,时而轻舒长袖,飘飘欲成仙女;时而惊若飞鸿,仿佛掠过蓝色波涛。她们的表演很精湛,但对于见多识广的太子来说,却毫不动心。
当她们向四周散开,一个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纤秾合度的舞女闪亮登场,只见她一头万缕青丝挽成一个高高的髻,黑油油可鉴人影,挺直的鼻梁,樱桃般薄薄的嘴唇,两腮露出两个浅显的小酒窝,一下子把太子吸引。
这个舞女的出现,犹如一盆幽兰出现在空旷的山谷,随着优美的旋律和节拍,她纤足轻点,舞姿轻盈,绰绰约约,宛若仙子。此时的太子如痴如醉,一双眼睛盯着她,身上像着魔似的,几乎忘却呼吸。
储鑫偷偷观察太子的表情,看到太子摄魂勾魄的情景,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把嘴巴伏在春陀的耳朵上,悄悄地问:“还可以吧?”
春陀扭头看一眼太子,见太子满面春光,正目不转睛看跳舞,拍着储鑫的肩膀,亲昵地回答:“岂止可以,相当可以。”
太子此时完全沉浸在这个美丽舞女所带来的巨大欢乐中,暗暗思忖:“这个舞女长相美艳,舞技绝伦,比薄妃强出百倍,竟然令本宫魂不守舍。”
突然,一曲终尽,大厅内掌声四起,不绝于耳,这位舞女和其她舞女谢幕退入后台。
太子意犹未尽,唏嘘一声,站起来,喊一声春陀。春陀趋前问候:“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佯称说:“本宫身上微热,想找一个偏室,稍事休息片刻,然后再回宫。”
“诺。”春陀何等乖觉,走到一边,朝储鑫一摆手,储鑫噔噔噔来到他的眼前示说:“春公公,殿下有何吩咐?”
春陀低声说:“这个姓栗的舞女果然名不虚传,美艳绝伦,估计太子看中了,你看能否安排一间雅间她单独觐见太子?”
“只要太子看中的,春公公但请放心。”储鑫头前领路,把太子引到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
春陀迈着小碎步,跟在太子的后,看房间摆着现成的茶壶、茶杯、水果和点心,亲自倒满茶水,满意地说:“房间无人,殿下稍息片刻,奴才告退。”说着,退出房间,走到几十尺外的地方。
片刻,储鑫领着姓栗的舞女来到房间,叩拜太子:“殿下,臣已将栗姑娘带来,看是否中意?”说罢,特意交代一句:“栗姑娘,尽心伺候殿下。”
“诺。”栗姑娘脆声答道。
太子矜持地点下头,储鑫轻手轻脚退出房间,走到几十尺外春陀的身边,心中祈祷:栗姑娘你可要好好表现,表现好了不仅可以改变你的命运,也可以改变我的命运。
近距离接触栗姑娘,栗姑娘宽大的衣袖里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幽香,弥漫整个房间,特别她那双俊俏的眉眼以及白皙细腻的皮肤,是太子从前没有见过的,也是太子妃薄氏无法比拟的。能见到如此美丽的尤物,太子脉管里的血液流速加快。他强捺激动的心情,佯装镇定问:“姑娘姓什么?”
“姓栗。”栗姑娘声若娇莺,几乎摄住太子的魂儿。
“家住何方?”
“齐国。”
太子从茶几上拿起几块点心,塞到栗姑娘的手里,体贴入微地说:“点心不错,栗姑娘尝几块。”
一圈红晕飞过栗姑娘的脸颊,一直红到脖根下,她深施一礼,羞赧地说:“谢谢殿下。”
“栗姑娘不要过于拘礼。”太子笑容可掬,平易近人,主动把气氛搞得宽松一些,活跃一些:“只要你喜欢,本宫今后会与你经常在一起,说说话,解解闷。”
一句话拉近彼此距离,栗姑娘本来一颗比较紧张的心顷刻得到有效放松,在她的心里,太子身上流淌着贵族的血液,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是神圣不可接近的,而如今,太子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和蔼可亲,对她关怀备至,她一下子沉浸在幸福的小河里,红着脸说:“只要太子乐意,姑娘天天给太子表演舞蹈。”
太子捧着栗姑娘又嫩又白的脸蛋,双眼紧盯着她,心中充满征服她的信心:“愿意跟随本宫到宫中去吗?”
栗姑娘当然能读懂太子的眼神,也深深懂得如果能获得这位太子的宠爱,将来贵不可言的道理,羞涩地回答:“愿意。”
听了栗姑娘的话,太子走出房间,大声喊道:“春陀。”
春陀犹如一只忠实的小狗,一溜烟跑过来,盯着太子的脸,只见太子的脸色与原先没有区别,心想这么短时间太子喊自己,与栗姑娘之间一定什么事也没干成,不由心中一凉。储鑫跟着春陀,一块来到太子的房间。
不料太子满面春风,高兴地说:“栗姑娘舞技超群,惊艳四座,本宫决定把她带进宫中名师指点她,给她一个深造的机会。至于楼主储鑫,培养栗姑娘有功,本宫将会赏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