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典举行结束,皇上与太子同乘一辆车,直奔栗妃的寝宫。早有打探飞报栗妃,栗妃听到消息后,一张俊俏的脸蛋犹如盛开的桃花一样鲜艳夺目,来到宫门口踮着脚尖,伸直脖子,极力向远处张望,看皇上的车辇是否到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是多么熟悉的、清脆的声音,栗妃聆听这种声音将近二十年,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二十年岁月里,她从一个羞答答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变成一个魅力四射大放异彩的贵妇,从一个飘飘欲仙的舞女变成仪态万方的后宫娘娘,这在竞争异常激烈的后宫中是何等的不容易,这不仅仅需要聪明、灵巧甚至手段,更需要信心、毅力和耐心啊。今天,她终于可以开心一笑,因为她的长子刘荣已成为万众瞩目的太子。
太子,那可是未来的皇上啊,将君临天下,拥有四海,充满无限的诱惑力呀每一个身临其境的人都不能超脱凡俗,淡定自如。这个念头刚刚涌入栗妃的脑海,她的心几乎要从的胸脯兴奋地跳出,美得喜洋洋、暖融融和兴冲冲,她看着宫门,隐约看到皇帝的车辇,转身走进寝宫,伫立在道旁,准备迎驾。
“皇上驾到。”随着常侍春陀尖细声音的响起,皇上健步走入宫殿,栗妃赶紧跪在道旁,磕头说:“臣妾恭迎陛下。”
皇上今天也是兴致勃勃,伸手把栗妃搀起,高兴地说:“爱妃请起,爱妃请起。”
跟在皇上身后的太子刘荣向前迈一步,深施一礼说:“儿臣给娘亲请安。”
栗妃挽住皇上的胳膊,抛来一个动情的媚眼,撒娇说:“陛下,你看咱们的儿子,长得多像你,英姿挺拔,出类拔萃。”
皇上是看着刘荣长大的,刘荣的长相、性格自然了如指掌,但在今天听了栗妃夸赞之后,忍不住多看了刘荣一眼,只见刘荣高高的个头,高耸的眉头,高挺的鼻梁,既像自己,又像栗妃,英俊儒雅,倜傥风流,他扭过头,对栗妃说:“都是爱妃你生的好儿子。”
“主要是皇上的另一半。”
“对,还有朕的另一半呢。”皇上仰起脸,开心地笑了。他与栗妃一边往里边走,一边进行交谈,脉脉温馨,款款深情。
刘荣跟在他们的身后,静静地听着,不插一句话。等父皇到茶几前落座,他才侧着身子,坐到父皇的对面。宫娥倒上茶水,退出宫殿。
皇上看着刚刚成为太子的刘荣,谆谆教诲说:“朕十岁的时候被册立为太子,一直当了二十三年太子,不敢稍有懈怠。你现在十九岁,正是人生当中最好的年华,有幸被立为太子,须知在此之前,天下形势错综复杂,关于太子的版本也有不同种,但最后你能胜出,说明朕经过一番思虑之后,对你充满信心,你要珍惜当前来之不易的局面,从太傅那里多学一些治国之要,方不辜负朕对你的殷切希望。”
刘荣站起来,抱拳作揖说:“儿臣谨遵父皇之命,一定跟着太傅多学治国之道,做到体恤民情,仁慈贤明。”
皇上笑一笑,告诫说:“至于太子太傅窦婴这个人,脾气是有的,性格是有的,但本事也是有的,你要尊重他才是。”
“诺。”刘荣诚惶诚恐答道。
栗妃向皇上暗送一个温柔的秋波,笑吟吟对刘荣说:“儿呀,从今往后贵为太子,与从前不能一样了,要立有立样,坐有坐相,矜持严肃,不怒自威。”
“谢娘亲教诲。”刘荣一皱眉头,但第一天被立为太子,不便发表与生母不同意见,只好隐忍不发。
皇上端起茶杯,啜几口茶水,朝太子一挥手,清亮地说:“你去吧。”
“诺。”刘荣向皇上、栗妃作揖告别,迈着欢快而又有力的脚步,走出生母的寝宫。
寝宫中只剩下皇上和栗妃,皇上微微一笑,伸手揽住栗妃的腰肢,栗妃趁势钻入皇上的怀抱。皇上拖长声音问:“爱妃,今日之事如何?”
栗妃眼珠一转,用嫩玉般的皓腕勾住皇上的脖颈,风情万种地说:“陛下隆恩深厚,贱妾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然贱妾侍奉陛下近二十年,只要能博取陛下欢心,无时无刻围绕陛下转,心中的苦累也是不堪重负。”
“朕理解爱妃的苦衷。”
“陛下不理解贱妾的苦衷,如果理解的话,贱妾也许早成皇后了。”
一提皇后这个敏感的话题,皇上面露难色,他太清楚栗妃心中想法,时刻都在做着取代皇后的美梦,但他感到现在不是废黜薄皇后的时候,于是略作沉吟,推辞说:“太皇太后尸骨未寒,薄皇后又安分守己,朕不能做得太绝情天下人非议朕,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那贱妾将等到何年何月?”栗妃撅起樱桃小嘴,两眼直勾勾看着皇上。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强笑一声说:“不要慌,慢慢来,只要,就有希望。”说着,雅趣横生,抱起栗妃,直奔床榻。
片刻,皇宫中传来栗妃那嘟嘟囔囔、含混不清的声音:“陛下坏,陛下真的好坏哟,贱妾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