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乾帝只是一声大笑,道:谣言止于智者。在朕心里他永远是我的皇兄!
话一出,有人拍手称赞乾帝不愧是帝王,能容天下不容之事。不过,也有人说乾帝是在暗地支持据太子的老臣面前摆摆姿态,收拢人心。
不管怎么说,四皇子李云潇逐渐展露头角,最后于圣安三年在麟德殿即位,是为盛帝,改元初祚,时年二十。
如今已过了七个年头。
啪!惊堂木再次敲下。不得不说这老者说书的功力很厉害,每一句话都似乎有一股魔力将下面的听众深深吸引住,等到惊堂木敲下老者的话还言犹在耳。
“好!好!”底下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发出热烈掌声!
树下老者抬手笑道:“多谢各位捧场!谢谢!”
“我们该走了……”幽阙听完回头道。话落,转身朝石桥走去。
桥上早已不见了那白衣公子的身影,幽阙目光深沉的回头望望那树下的老者,突然眼神一凛,眼角半眯,半响不语。
“门主……你怎么了?”月灵看见幽阙发呆似的站着不动,出声问道。
“没有…走吧……”幽阙收回目光,淡淡道。
月灵看着幽阙怪怪的表情,扭头问向火狼:“喂!他怎么了?今天一天都怪怪的……”
火狼眉头微皱,轻轻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嗯?是什么?我偏要知道!”月灵不死心继续问道。
“……”
“喂!”月灵在后面面叫道。居然不回答!气死我了!
转眼几人就走下桥,消失在烟雨朦胧的街道。后面白衣公子缓缓踱步走上桥,手里就以拿着那把纸伞,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轻适的浅笑,只是一向飘忽难捉的眼眸,此时却如针般钉向前面的背影。
***
雨细细簌簌飞扬,岭上开不败的红色杜鹃花如火如荼,黑袍男子撑着六十四骨的油纸伞缓步而来,脸上银白色月牙面具泛着生冷的光,看起来淡漠而疏远。而面具下的是比腊月寒霜更为寒冷的眸子。
“你来了……”
亭子里站着一名白衣男子,负手背对着幽阙。光从背影来看就猜一定是位翩翩公子。
"……”
幽阙撑着伞站在亭子外,并不走进去。
就听那白衣公子又问道:“你的毒全解了?”
“嗯!”
又是一阵寂静,静的只能听见如针般细小的雨滴打在纸伞,顺着伞面滑下的声音。雨天的玉华山鲜有人来,所以这里只有两人,还有满山遮蔽的红杜鹃,盛放似火,却生生掩盖不住一股悲凉。
“你怎么会出现这里?”良久幽阙才道。
“我已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果然——”
白衣公子回头,墨瞳如镜倒影着满山的火红,气质儒雅,毓秀挺拔下却隐隐露出一股霸气。
“……谢谢你告诉我卫王的事!”幽阙神色不改,冷冷道。
玉鸣眼神里露出一丝哀伤,随即敛去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
玉鸣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这次动作太大了……”
“九幽派,泠音宫再加上之前的西枫堡!这几件事就相当于一块大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接下来你要面对什么……你清楚吗?”
幽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淡淡道:“各大派估计已经在商量如何杀了我吧……”
“是!”玉鸣直言不讳,“景德已经联系了梵空寺,静一庵,还有无为派,准备召集天下豪杰在六王山商量如何灭冥焰!”
“哈哈!自不量力!”幽阙嘴角一勾,露出嗜血的杀意。
玉鸣脸一沉,正色道:“你要小心……卫王他已经有所行动…”
“他?”幽阙眉峰一肃,接着问,“韦仙璃下落呢?”
玉鸣摇摇头道:“不清楚!就连姚纤凝也踪迹全无……”
“……”
玉鸣回头看看脚下的云州城,笼罩在一层阴雨中的云州露出江南也少有的妩媚,杨柳低垂,好似轻纱包拢住整座城,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玉鸣问道:“你何时走?”
幽阙道:“明日就走!”
“她不是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