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面的战事却远不如杨柳风所预测的那么顺利:押运辎重的这两个营的一千人除了指挥使和十个都头之外,其余都是本次临时征募的新兵,不过在出发前经受了十几天的训练,就算是都有些根底,但临阵应敌远不及宁王亲训的厢军。&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何况此刻劳累一天,个个困乏,一时间如何反应得过来?待到勉强集合在一起,只见军营外已是火把攒动竟不知道有多少马贼。
正慌乱间,呼哨一响,已有一小队,约莫五十骑贼人策马而来,拿着兵刃一阵乱砍,砍完之后圈马就走,却是并不做丝毫停留。
紧接着,又是一声呼哨,又是一小队人马前来砍杀,如此周而复始。
柴文展手下的兵士皆为步兵,机动性本来就较那轻骑相去甚远,更何况还是些未经训练的新兵,如此几番冲击之后,伤者无数,早已溃散无形,如何还集结得起来?
唯一仍能够应对的只有柴文展本人和刘羽。
二人相背而立,又抵挡住一阵冲击之后,柴文展忽然侧头道:“你有没有听到那个口哨声?”
刘羽点头道:“擒贼先擒王。”
“等下我去。”柴文展悄声道
刘羽低笑一声道:“要去一起去。”
马贼的轻骑小队再次袭来之际,二人双刀一分,已各自跃起拉下其中的一个马贼翻身上马,紧接着圈马向那呼哨声发出的方向飞驰而去。
炬火通明处,当先一个魁梧的身影,外披一件青布棉氅,络腮微髭,粗犷爽俊,正自目光炯炯地打量二人。
柴文展停马扬声:“你可知道此乃是军用辎重?”
那马贼头领放声大笑道:“军用辎重又如何?老子想要的东西,便是神仙用的,也一样伸手拿过。”
刘羽冷笑道:“你劫夺军粮,就不怕大军压境荡平你的山寨么?”
马贼头领的笑声更加放肆:“大军压境?你是在说宁王手下的那帮南子么?如今大雪封路,别说他会不会为这几十车东西打道回来,就是回来了,那帮南兵也早就冻得腿脚僵硬,还有力气荡平爷爷的山寨?”
低喝一声:“放肆!”柴文展已是挥刀策马上前,直取那马贼头领。
刘羽亦是驱骑紧随。
一旁的马贼正欲迎战却被那头领挥手制止,目光灼灼地道:“老子倒要看看宁王营中都是些什么货色!”抬手摘下鞍畔映月青锋戟,眨眼间已与二人战在一处,那些马贼也并不上前相助,只遥遥合围呐喊助威。
刘羽经由高手影卫的调*教,武功进益早已今非昔比,而柴文展刀法凝重缜密,竟然也丝毫不输于他,二人提马交错以多战少却分毫没有占到便宜,不由各自暗暗心惊。
金戈交击间已过十数回合,那马贼头领戟势非但不减,反而眸光盛炽竟似斗得兴起,兵刃相接之时的力道愈沉愈猛,只震得二人虎口隐隐发麻。
缠斗无功,刘羽正暗自盘算如何才能扭转局势,忽然,那马贼头领策马驰离战团大笑道:“想不到宁王的辎重营中竟有这般人才。”语声中毫不掩饰赞赏之情。
柴文展正欲提马再战,却见那马贼头领长戟一指道:“你们且看看身后!”
二人回马望去,但见合围的贼骑两旁一分,营地之中炬火如昼,上千名兵士压压跪了一地,竟已全部就缚。
愕然回眸,却见那马贼头领已是挂戟还鞍,好整以暇地道:“你的两营兵士已成我砧上之肉,我这里有五百精骑,你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就算是武艺再怎么高强还能力挽狂澜么?识相的赶快弃刀受降。”
柴文展傲笑一声:“身为军人能够战死阵前乃是莫大荣耀。”
马贼头领眸光闪烁,突然双指放到唇畔一声呼哨,但听一阵轻响,看押那两营兵士的上百个马贼忽然同时翻身下马,自背后摘下弓箭,转眼间,强弓利箭已齐刷刷对准了跪地的兵士。
“你折失战马,已是死罪,阵前受降亦不过死罪。”马贼头领眸光烁烁语声沉沉:“横竖是死,难道一定要这上千人为你陪葬不成?”
柴文展目注兵营,神情中带着无比萧瑟:“就算我弃刀成降,又如何能够相信你会放过他们?”
马贼头领轻笑道:“你若不降,他们顷刻之间就成箭下之鬼,倒不如赌上一赌,就押我言而有信,如何?”
柴文展轻叹一声,松手弃刀,翻身下马。
忽然头顶火光一黯,刘羽已是腾空跃向那马贼头领,手中佩刀凌空而下迅疾如电。
那马贼头领却只是拨马偏首便已轻松让过,口中笑骂道:“好小子,居然趁机偷袭,老子不教训教训你,倒让你不知天高地厚。”言罢,已是翻身下马,竟是赤手空拳来夺刘羽的佩刀。
这大半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