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春阳高暖。&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文武百官肃衣正冠芸芸恭立于太庙之前。
今日,新主即位,自晨起斋戒沐浴,御驾隆仪,要在太庙焚香祭祖行登基大礼,之后再诏告天下为先帝扶灵发丧。
刘卓,一身玄纁大裘冕,春风得意容光焕发,踏下龙撵,来到太庙之前的玉阶畔,轩然而立扫视下站群臣。
山呼万岁,百官朝跪。
刘卓微笑颔首正欲转身踏上玉阶,眼角余光却忽然远远瞥见一个傲然直立的人影——公孙正!已被他从正二品知枢密院事贬为正七品枢密副承旨的公孙正,此刻却依旧身着正二品服饰
惊异之下,刘卓已勃然大喝:“公孙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僭越仪制惘顾天威!”
“太子殿下是在呼唤微臣么?”公孙正语声朗朗悠缓平和。
“你……你称朕为什么?”刘卓声音阴寒地道。
越众而出,公孙正含笑欠身道:“请恕下官一时失言,应该唤您为大皇子才是。”
刘卓怔怒未言,百官相顾失色。
“僭越仪制惘顾天威的确大有人在,但却并非是下官,而恰恰是大皇子您呐。”
“你……你说什么!”
公孙正笑而不答,却偏首看向另一侧。
刘卓循望而去,但见仪众分开,一个同样裘冕煌然的人缓缓走来,不由骇然一惊——刘羽!
须臾,他已是稳定心神立眉大喝:“刘羽,你竟敢僭越服制私造裘冕,来人!拉下去,斩!”
禁卫应声,方欲上前,却听唰啦声响,刘羽周围的兵士刀剑齐出,森然冷冷。
刘羽仰天一声长笑:“刘卓,朕也正要问你,缘何僭越服制身穿裘冕!”
刘卓冷笑:“父皇驾崩,朕身为太子登基即位乃是理所应当,大典之上太庙之前,服冕成仪祖制如此,倒是你,你可知私造冕服罪同谋逆。”
“谋逆?”刘羽冷笑道:“你既登基,不知可有先帝遗诏?”
刘卓面露悲色道:“父皇沉疴深重未及留下遗训,不过,朕身为太子继承大统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理所应当?”刘羽讥诮道:“这个世上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父皇缠绵病榻已非朝夕,怎么可能没有遗诏留下?你这里拿不出,朕这里倒是有一道遗诏,但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听。”
“好啊,朕倒要听听,你这个‘遗诏’都写了些什么。”刘卓冷笑道。
刘羽抬手将遗诏递给公孙正寒声道:“念!”
公孙正恭谨奉过,展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凉德承嗣丕基,自亲政以来,纪纲法度、用人行政,不能仰法先祖谟烈,因循悠乎,苟安庸昧,以致国治未臻,民生未遂,外夷猖肆,今虽仍当盛年,然神思日短精力惫乏,恐不能久胜社稷重负,先祖创垂基业,所关至重,元良储嗣,不可久羁,长子刘卓,秉性刚戾,执政严苛,不堪守业之君,旨到之日,封地广南,赐王号为闵,兹刻离京,无诏不得擅离。七儿刘羽,嫡后所出,仁厚颖慧,克承宗祧,复立为皇太子,于朕身后接掌大宝,即遵典制,而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落款之日竟是刘羽被贬后的一月之期。
刘卓越听越是惊骇,未及公孙正念完已是怒吼道:“刘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遗诏惑乱人心!”
“伪造?”刘羽不屑地一笑:“欧阳太师辅佐了两代先帝,对父皇的字迹熟稔无比,就请太师前来验看此诏是否父皇亲笔。”
“老臣遵命。”太师欧阳华起身上前,奉过圣旨细细查看,一晌,方才重新卷好,双手恭奉,面向刘羽膝地道:“老臣虽昏聩愚蒙,但以性命担保,此诏确乃先帝亲笔无疑。”
“不可能!”刘卓眸光已失去了镇定。
“不可能?”刘羽轻哼一声道:“只怕你遍寻宫闱,至今仍未找到传国玉玺和铁血兵符吧?”
刘卓浑身一震。
“那是因为父皇早已将兵符玉玺秘密传之于朕。”挥手,两个兵士捧上兵符和玉玺:“为免你疑惑,朕还请来了战神的后人当场验符。”
人丛之后,一个魁伟的男子越众走来,欠身施礼,随即取出随身的另一块虎符,略作验看,便复收起回身向着刘羽跪道:“虎符无虚,铁血精英誓死效忠皇族。”
众臣惊疑踌躇之中,公孙正随即跪落高声道:“臣,公孙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师欧阳华亦下拜行礼口称万岁。
下列诸臣相觑须臾,终于纷纷跪叩山呼万岁。
刘羽含笑抬手道:“众卿平身。”回眸望向犹自怔忪无声的刘卓:“你僭越服冕,谋逆篡位,罪不可恕。”目光陡戾喝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