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舒缓,小径深幽。&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沉默中,刘羽终于低声道:“其实你可以到了京城再走,至少让我有机会可以好好谢谢你。”
倪允寒淡淡一笑:“跻身医籍,从此可以行医救人,七皇子的这份谢礼已经足够允寒感激受用一辈子的了。”
“还是叫我阿羽吧,那样我听着舒服些。”
停下脚步,倪允寒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反正我已经走了,什么称呼都是一样用不上,你就不必故作平易近人了,放心吧,以后你做了皇帝我不会跟别人说我看过你的屁股。”
刘羽诧异地扬眉:“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当皇帝?”
倪允寒轻退一步,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如果我告诉你我看得出你头顶祥云脚踏七星腰缠玉蟒你信不信?”
刘羽轻笑出声道:“你若不愿意说,我又不会逼你。”
倪允寒也勾唇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理由,只不过感觉年轻的皇帝应该就是你这个样子。”
他无声一笑:“你这么会说话,我真后悔没有强迫你带上那两箱黄金。”
倪允寒轻轻叹了口气:“我是医者,又不是苦力,背那么重的两箱东西翻山越岭走街串巷,还没等给别人看病,自己就先筋劳骨损了,你到底是要赏我还是害我?”拍了拍肩头的小药箱:“放心吧,有了那两锭黄金,我是绝对饿不死的。”
刘羽忍俊不禁:“你这张嘴啊,将来不知道哪个女人受得了你。”
倪允寒努力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最好没人受得了,省得像你们一样活受罪,人生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要做,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折磨自己上?”
神情一黯,刘羽垂首不语。
倪允寒叹息拱手道:“相送千里,终须一别,皇子留步,允寒就此别过。”转身飘然欲走。
“允寒……”一声低唤,却又踌躇无言。
他回身微笑:“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良久,刘羽晦涩一笑:“你医道高深,可知有什么药能够医治伤心的么?”
“学海无涯,允寒的医术不过如太仓一粟,但却恰巧有幸知道这治疗伤心的药方。”
刘羽双眸一亮,急切地道:“何药可医?”
“心药。”倪允寒悠然一笑道:“皇子没听说过‘心病还须心药医’么?”
“听说过,可是这心药又是什么呢?”
倪允寒忽然神色认真地道:“伤了心的人就只有用真爱才能治愈,这疗程么……倒是可长可短可快可慢,全看施术者与受术者的默契了。”
“真爱……”刘羽喃喃地重复道。
“不过,最重要的是,须那患者所钟情之人的真爱方有疗效,医人之药若是用错,就能要人之命,而医心之药如果用错,也会令心死,所以治病不难,难就难在要分辨出哪一味药是对症良药。”
刘羽怅然抬眸望向一脸正色的少年,忽然艰难地一笑:“我明白了。”
四月十一,草长莺飞,春*色深浓。
已近京郊,大队缓行,刘羽正在暗自思忖进京的情境,忽听头顶一声轻啼,抬眸但见一只体形小巧的隼鸟正在低空盘桓。
刘珩在马上呼哨一声,那隼儿盘旋一圈正要向他飞去,却不料刘羽陡然掠上马背脚尖一点高高跃起,出手如电,已将那小隼牢牢抓住。
鸟儿惊叫连连,羽翅飞扑,却还是被他拔去脚筒盖子,取走其中的绢卷,方才扬手放飞。
隼鸟扑棱着翅膀飞落在刘珩肩上,他只是冷冷一笑,自顾别过头安抚鸟儿,再不去看他一眼。
刘羽展开绢卷只见上面四个娟秀小字:玉宇崩塌!顿时只觉天昏地暗,勉强扶鞍稳住身形,已是冷汗涔涔。
柴文展纵马上前两步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勉强稳定心神,刘羽沉声问道:“离京城还有多远?”
柴文展举目道:“前方已是京郊,抓紧赶路的话,傍晚便可抵达京城。”
“传令三军,前方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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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草轻柔,山坡上,斜阳中,刘珩轻轻抛起手中的肉片,那隼儿低啼一声飞掠出去,凌空接住食物,仰头吞下,再度飞回到他肩头。
“想不到连一只鸟儿都调*教得那么好。”身后传来一声由衷的赞许。
不回头,单凭那股强大的气息就知道来人是谁,只是此刻,他锋芒褪尽,已再无相与抗衡之心:“动物的思想都很简单,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忠诚,你教它做什么,它就会尽心竭力地去做。”
秦放并肩坐到他身侧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