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片刻,杨柳风将茶盏放到榻畔的矮几上,终于艰难地小声道:“王爷保重,风儿告退。&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不回头,任由急促的脚步向帐外飞奔。
“姑娘,姑娘。”候在门口的蕊儿一个没拦住,眼看着杨柳风疾步没入夜色中,踌躇一瞬,终于转身掀帘入帐。
“王爷!”蕊儿含泪跪倒榻前:“那茶是我偷偷换掉的,熏香也是我非要点的,一切都是蕊儿的错,与姑娘无关,求您不要再错怪她了,这些日子她熬得实在太苦了……”
长叹一声,刘珩淡淡地道:“起来吧,没你的事。”
“不!”蕊儿膝行上前道:“姑娘是冤枉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蕊儿做的,王爷要杀要罚蕊儿心甘情愿,只是求您不要再这样对姑娘了,她的心……她的心都要碎了。”
“冤枉?”刘珩讥诮一笑,慢慢回过头来凝视着几上的茶盏:“你跟着她也有四年了吧?以她那样的沉稳敏锐,你这么多反常的举动会毫无疑心?”
蕊儿一怔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本王不怪你,也不怪她,既然这些是她想要的……”刘珩悲凉一笑:“本王成全她。”
“王爷……”
“去吧,别逼本王赶你。”他的眸光始终不离几上的茶盏,语声阴沉。
蕊儿身形一颤,终于默然起身离去。
怔望一晌,刘珩忽然挥手扫落几上的茶盏。
“咣啷”一声,落地粉碎。
既然不能留,那就干脆丢开一切,他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愧疚,如果她只是想寻找更多离开他的理由,他会认真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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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不能……”
蕊儿不顾一切地径直飞奔入主帅寝帐,门口的卫兵猝不及防竟然没能拦住。
刘羽缓缓地自纷乱的思绪中抬眸,看见她满面泪痕一脸悲愤地直冲进来。
“七皇子,她……”卫兵惶然地想要解释,却被刘羽挥手制止:“下去。”看着卫兵出帐,放下帘门,他才转眸打量蕊儿一眼:“什么事?”
哀怒之中,蕊儿竟不及施礼抢步上前道:“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王爷看见姑娘就像见了仇人一般?他从来都没有对姑娘说过那么绝情的话,从来没有!”忽然跪地垂泪道:“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求求你……他们两个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打开心结,这才在一起几天?现在倒好,王爷的心死了,姑娘的心碎了,你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刘羽冷冷地负手背身道:“我什么也没做,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自己的心结罢了,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人与人之间本有缘法不同,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说明这两个人是有缘无分,非你我所能左右。”
“不!不是这样。”蕊儿膝行两步,抓住他的袍角道:“求你放过他们,不要再让他们这样继续伤害彼此。”
“我做不到,也不能做。”刘羽挣开她的手,缓缓坐到案边,眸光灼灼地看向蕊儿:“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究竟,我就照实告诉你:刘珩这样的人,只要不死,就永远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即使我现在手握兵权,他也随时有可能夺回去,而他曾有恩于我,所以我又不便杀他,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心死。”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缓缓投向虚空:“可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已经完美到无懈可击,唯一的软肋就只有风儿,虽然这是我最不想用到的一招棋,但也是最不可避免的,因为我必须从精神上彻底击垮他,让他永远没有办法翻身,否则,被击垮的就会是我,而我的失败却是要用生命来做代价的。”忽然清冷一笑:“让你来选,你会怎么做?”
蕊儿一滞,刘羽已冷下脸来道:“留下他的命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这一点他们两个都很明白,因为这就是皇权斗争,不流血只流泪,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不信你就回去问问风儿。”
蕊儿双唇颤抖悲声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再不是郁怀乡的阿羽了……”
刘羽眸中怒火一炽,低吼道:“我本来就不是!”
浑身一震,蕊儿的神情却反倒平静下来了,含泪凄然笑道:“没错,你从来都不是,一直都是我错看了你,我错看了你!”最后一声绝望的哭喊被自己伸手捂住,转身飞奔出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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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帐内,孤灯下,眉深锁,心痛碎。
骤然,蕊儿红着眼睛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