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堂之内,两个人静静地看着鲁瑞安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久久无声。&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沉寂中,刘珩忽然缓缓逼近刘羽,目光犀利如刀,直直锲入他的眸底:“知道本王为什么要提拔你代行帅责么?”
刘羽再没有丝毫恭谨之态,毫不避让地冷冷回视:“你还有其他选择么?”
不错,战场之上危机四伏瞬息万变,而营妓位卑人微,除了他,刘珩的确想不出另外的人选肯不顾一切地维护她。
“你一直说本王不配做她的男人,这回,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配不配。”
刘羽冷笑道:“配又如何,不配又如何?”
“若你护她周全,本王回营之后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若她有分毫差池,不管你是什么人,本王都要你拿命来偿!”刘珩的语声森冷不带一丝温度。
无声地一笑,刘羽眸中锋芒隐隐:“我的机会我自己来创造,不需要任何人给予,也许你回来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是我给你机会,而不是你给我。”忽然狠声道:“也许,你根本就回不来。”
瞳孔骤缩——这一句,成功地触痛了刘珩内心深重的不安,他许久没有能说出一个字来。
两个男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终于,刘珩自怀中摸出一个东西,抬手扔了过去:“这是通关令牌,我会派人连夜赶去契丹先行传信,你凭令牌自可畅通无阻。”说着,已举步沉沉地向外走去。
刘羽稳稳接住令牌,垂眸一笑。
刘珩却忽然在他身畔停下,声音微涩地道:“你最好不要强迫她,否则……”
“我又不是禽兽,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刘羽讥诮的截口。
知道他暗指九曲桥畔那夜的事情,刘珩别过脸,掩去眸中的黯然,声音依旧森冷地道:“你还是盼望本王不要活着回来的好,否则,本王一定会让你为今夜之言付出代价。”
不屑地轻笑一声,刘羽竟已转身走出堂外,再未多看他一眼。
刘珩双手紧紧地负在身后深握成拳,直到指节格格作响才勉强抑制住想要狂吼的冲动,心头如巨石压落几欲窒息:将近四年的相守,但是,这一刻他竟然分毫的把握也没有,连一句斩钉截铁的反驳亦说不出口,深切地被哀伤和恐惧重重笼罩,可是他又不能不赌这一回——京城和战场,无论哪一边有失,多年的心血筹谋便付诸东流,不止如此,始终珍藏于心底的那个夙愿亦永无实现之日。
所以他必须赌,这赌注不仅是战事成败、社稷安危,还有很多很多……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刘珩终于提步缓缓向内院走去。
一室温暖幽寂。
默默燃烧着的炭盆的温度让凄寒纷乱的心稍稍安稳下来。
外间空空静静,如此深夜,她怕是也撑不住睡了吧?
没有出声呼唤,刘珩只是轻轻地卸下战盔,挂在椸架上,正欲解甲,帘栊微响,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已来至身后:“风儿侍候来迟,请王爷恕罪。”
“吵醒你了?”他歉意地笑着回身,却见杨柳风衣衫齐整恭谨施礼,并不是匆忙起身的样子:“这么晚还没睡?”
她缄唇不语,只是体贴地上前为他解去铠甲,整理衣衫。
一缕青丝悄悄自额边散落,她专心于打理衣结,并未察觉,刘珩却已被那抹浅淡的柔韧所吸引:螓首微动,那缕如烟的秀发就若有似无地飘拂在衣襟,不觉失神微笑——总是这样浅淡似无的温柔细节,却能深深撩动他的心弦,有情还是无心?一直都深陷在这样的纠结揣测中。
手臂有一瞬间微微抬了抬,却终于还是放下——很想像平时那样趁机拥她入怀,凑在耳畔说一些撩情的话语,甚至忽略她的感受而任性地品尝柔润的唇瓣……但今夜,他不愿。
这一搏生死胜负他丝毫没有把握,就像刘羽说的,如果他回不来了,那么一切都将从此不同,此刻的缠绵缱绻就可能变成最深的伤痛。
也许,她真的没有那么在意他,但他却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他也不要。
强抑住心头拥吻的欲*念,刘珩转步走到桌畔坐下,杨柳风静静地跟过来,熟稔地倒了一盏茶恭谨奉上。
他习惯地抬手接过,茶水炽热的温度令心头甜暖倍增:就算是无情,这些年的相伴相守,总也多少会有那么点眷恋关切吧?否则,如此深凉的夜晚,为何却还有这么滚烫的茶水?难道不是添了又添换了又换只为他这随意的一啜?
刘珩凝注着手中的茶盏已不觉失神微笑:原来一杯普通的茶也可以喝出如此悠甜的感动。
“风儿有话要对本王说?”
“王爷钧裁风儿不敢妄议,但此事因风儿而起,令王爷亲身试险,永兴百姓蒙难,若有纤毫差错风儿于国于民皆是罪孽深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