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温淡的身影消失门外,刘珩才踏前一步,对着图纸忽然笑了笑:“这一招釜底抽薪险中求胜,风儿的心思果然与众不同。&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刘羽淡淡地道:“孤注一掷求胜局外,只是王爷不觉得这赌注下得大了点么?”
刘珩抬眸对他幽邃一笑:“人生一世谁不在赌?未降生的时候赌出身门第,生下来以后赌祸福际遇,成亲的时候赌姻缘深浅,到老了赌子孙孝逆,哪一样不是至关重要?哪一样不是莫测难料?敢下注才有机会,不下注永远都没有胜算。”
鲁瑞安颔首道:“王爷所言句句在理,只是,对于北羌来说,兄弟争位乃是家事,王爷毕竟是外族,且那切利铎又心意不明,若贸然插手此事,只怕万一他不愿受制于人,这咽喉要地便将朝不保夕。”
刘珩粲然一笑:“既是赌,若毫无悬念岂非令人兴味索然,这一局,本王就押他切利铎不甘臣服,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只要有本王在,羌王的宝座就必须易主。”
鲁瑞安惊诧失声:“难道王爷竟要亲历险地说服二王?”
“不错,一则,契丹大军只有本王亲临方能指挥调动,二则,若与切利铎会晤势必先要盟定契约方可出手相助,位分不够的人既显得没有诚意,万事又难临机决断,有此两点,本王已是最佳人选。”
“可王爷乃三军主帅岂可擅离?更遑提孤身犯险,若稍有差池岂非军心大乱局势倾颓,瑞安斗胆,请王爷三思。”鲁瑞安躬身一礼。
刘珩连忙探身相扶:“大哥一片苦心,为弟感铭肺腑,但局势逼人,若不铤而走险恐怕后患无穷,为弟心意已决,不恭之处还请大哥万勿见责。”
见他言辞果决,鲁瑞安也不好再多劝,只得欠身道:“未知王爷军前如何安排。”
刘珩垂眸一笑,凝神观图,众人见鲁瑞安亦不能劝阻,知道多说无益,遂纷纷凑上前来听候调派。
沉吟片刻,他已有成竹在胸:“大哥率领永兴原部人马和柴文展及所部三厢兵马镇守南门,务必不能漏过羌军一兵一卒。”
二人齐声应命。
刘珩望向鲁瑞安的目光深沉:“城破之日,羌军发现中计,定然会一鼓作气意图瓦解南门外的防线,是时顽寇初尝胜果必然锐不可当,大哥与柴将军首当其冲,还需勉力支持。”
鲁瑞安躬身道:“王爷放心,我等纵然粉身碎骨疆场横尸亦不会放入羌夷的一人一马。”
微笑颔首,刘珩接着道:“羽仍、秦放、杨继朗,率领所部人马明日深夜起程,出南门绕过西麓群山借道契丹,五日之内赶至北峡外的山坳,以城破为号,迅速攻占北羌军营。”
三人齐诺。
刘珩抬眸炯炯而视:“你们这一战,时机掌握尤为重要,若进攻得过早,北羌觉察有异便会迅速回护主营,你们势必被羌族守军和回援的部队两面夹击,不但计谋难成,更是可能全军覆没,但若出动过迟,那么一旦羌军明了我军意图,必然会不顾一切疯狂冲击北门的这道防线,若此刻还未能占领羌营部署停当,只怕难抵对方的雷霆一击,因此这一仗胜于时机也败于时机,毫刻不能有所差池。”皱眉沉吟片刻,沉声:“六日,本王给你们六日时间。”指着图纸道:“你们出发六日后的辰时务必准时集结于此,生死无改。”
三人再诺。
刘珩颔首,缓缓扫视他们,最后,将目光落定在刘羽身上:“羽仍即日起升任为上护军,本王不在期间代行帅责与秦放同掌兵权。”
“末将得令。”刘羽躬身道。
刘珩眸光幽邃地注视他道:“秦护军智勇双全,杨将军经验老到,凡事须与他们多多商议,不可一意孤行。”
“是。”刘羽再应。
又看了看地形图,刘珩满意地笑了笑:“你们两队人马中各自拨出五军精英留在城中,而本王便率这十军人马坚守城池。”
鲁瑞安惊道:“敌军足有四十余万铁骑,王爷要以一厢人马固守城池?这,万万不可!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刘珩笑道:“两万余人对四十余万之众,想要坚守六日自然不可能,但苦撑一日却也不无办法,所以大哥与柴将军的这一队人马要留下来与本王同守,第四日夜间再率队悄悄出南门部署扎营,也因此羽仍的这一支兵马只能提前不可延误,本王会尽量想办法多拖延些时间,但毕竟众寡悬殊,纵然拼死一搏也未必能抵挡多久。”
刘羽微微一笑道:“王爷放心,我们只早不迟。”
鲁瑞安迟疑道:“王爷何不多留一些人手以备不测?”
刘珩摇头道:“这一仗环环相扣不容不测,况且,将来你们两队人马所要面对的都是成倍于己的敌军,而守城的这些兵士本王从未指望过他们全身而退,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