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堂之内除了鲁瑞安、秦放、刘羽等人,另有几个永兴军内的心腹将领,正围坐在一张长案之前,案上缤纷肴馈色味纷呈。&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营妓杨柳风奉令前来。”杨柳风深深施礼于门前。
“进来吧。”刘珩抬首浅笑着唤道。
她盈盈进门,来至刘珩面前屈身道:“王爷唤风儿前来,未知有何吩咐?”
刘珩笑道:“只因战事久持不下,本王召集诸位将军共议退兵良策,说得兴起竟然误了午饭,因此干脆在帅堂摆宴与诸位将军小酌,难为火头竟然端来这么鲜嫩的狍子肉,本王记得除夕那一夜风儿吃着喜欢,因此才唤你过来一起尝尝。”
诸将之中,秦放、刘羽等人倒也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有所不妥,而那几个永兴军中的将领却是诧异非常,瞪着杨柳风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世上从来男尊女卑,况且她不过是个骡马不如的营妓,就算是宁王宠爱有加,亦始终难改卑贱的身份,上一次除夕宴饮准许营妓陪席亦不过为取乐而已,今日帅堂之中诸将之前岂有她端坐之地?更遑论是特为她一个巴巴地停箸以待,岂非令人瞠目?
杨柳风亦讶然抬眸道:“风儿人微身贱,中军席前岂堪端坐?”
刘珩微微一笑,起身上前揽过她按坐到自己身侧的锦墩上:“堪不堪坐难道本王说了不算?”
杨柳风窘促不安:“王爷谬爱,风儿惊宠万分。”
刘珩宠溺地夹起一块狍肉放入她面前的碗中:“来,尝尝,是不是比除夕那夜的更好吃?”
永兴军中的那几个将领错愕地面面相觑。
杨柳风只得局促垂首,却不答话。
鲁瑞安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隐忍无声。
秦放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刘羽,轻嗽一声,埋头大嚼。
柴文展、杨继朗和卫子滕始终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整整一顿午饭终于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趁着兵士撤去残席,刘珩趋近杨柳风身侧凑至她耳畔轻声道:“怎么,昨夜展转一宿,今日食不知味了?”
虽然极力压低语音,奈何帅堂安静终是被听得个一清二楚,如此暧昧的言辞顿令玉颊绯红,纵然淡定如风的人儿亦不禁娇羞侧首,却在目触架上挂着的硕大的山河地形图时被深深吸引,不觉走近前去细细观看。
刘珩宠纵地看着盈盈的身影。
踌躇了一下,杨柳风迟疑地道:“这个是……”
“永兴关及周边的地图。”不待她问完刘珩便已截口道,接着又上前颇为耐心地指着图纸解释:“这一个个隆起的就是山脉,一条条弯曲的是道路。”
“那么,这个就是永兴城?”杨柳风指着中正的一方城墙略带欣喜地道。
“正是。”
她忽然回眸认真地问道:“风儿始终有一事不明,想请王爷不吝赐教。”
“说吧。”刘珩的笑容中满是溺爱。
“都说永兴关易守难攻,风儿在想,既然如此,北羌的军队为何必定要自永兴进犯,何不转而攻打沿疆的其他城池呢?”
此言一出,永兴军中的那几个将领皆已露出不屑的神色。
刘珩却只是含笑指着地形图道:“风儿细看,自永兴以西,尽是陡峭的山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军队通过,等到山势平缓之处,却已在契丹境内,而东路亦然,可容兵卒通过的地方已在金辽境内,也就是说,除非北羌自邻国借道,否则,就只有永兴这一条咽喉要道可以挺进中原。”
杨柳风了然地颔首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这山麓的线条越长,就说明山势越是陡峭?”
“不错。”
她沉吟了一刻,忽然伸出两支纤纤玉指,沿着永兴城的左右虚空比画一下道:“也就是说,永兴关其实是建在一条山峡的中间?”
刘珩颔首道:“正是,永兴城关乃是依山而建,东西两侧皆以山崖峭壁为墙,因此永兴城只有南北两门,而没有东西城门,借助这样的天然屏障才成为易守难攻的咽喉要隘。”
“易守难攻……”杨柳风凝视地形图喃喃地重复着却是沉思不语。
“风儿有何奇思妙想?”从那双明澈的春水中,他看到一缕奇异的光芒,凭直觉他相信她必有所获。
“风儿哪里有什么奇思妙想,不过却有个荒唐的假设想请教王爷。”
刘珩已是双眸灼灼兴味盎然:“本王就喜欢听这荒唐的假设。”
犹豫了一下,杨柳风终于问道:“风儿假设,这攻守之势逆转,不知战局会如何变化?”
刘珩拧眉不解道:“攻守逆转?”
“不错。”她玉指轻点道:“若城中的是北羌大军,而我们的部队分别把守南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