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一地寒凉幽寂无声。&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素淡的人儿膝地深叩,已不知等候了多久。
怒不可遏挟风而至的人就在踏入院门目触那纤弱身影的一刹那凝立无声:所有的怒气烟消云散弥化无形,只剩下满心的疼痛和怜惜。
刘珩缓缓走到她身侧,俯首静静地凝视——经历过那样的恐惧和心痛之后,他终于明白了她在自己心头的分量:不光是他的知己、他的女人、他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一念执著,她早已成为如他肢体发肤般的一部分,动之而感牵之而痛,或者说是比肢体发肤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一刻,劲弩离弦,他恨不能肋生双翼就用血肉身躯为她挡住那致命的利箭,然而他却什么也作不了,只能如此无力地看着那恶毒的芒锐呼啸而去——多么熟悉的无助:母亲的惨死、柔绮的入宫、皇嫂的薨逝,每一次都是那样的无力挽回……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他已经有有了足够的力量去维护所爱,却在这一天被全盘否决。
恐惧、心疼、挫败、自责……交织纠结,良久无言。
终于,刘珩轻轻地叹了口气:“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杨柳风柔淡的声音平静无波:“风儿擅做主张,扰乱军心罪无可赦,有负王爷无颜起身,请王爷赐风儿一死。”
深吸一口气,刘珩沉沉地道:“就那么想死?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你留恋不舍的么?”
杨柳风凝叩无声。
他低喟一声:“罢了,今日……也算是死过一回了,起来吧,地上凉。”说着,探身强行扶起。
螓首深垂,杨柳风恭立无语。
刘珩轻轻抬起她的下颌,腮边一道嫣红的浅痕赫然触目,拇指小心地抚过伤痕旁边的肌肤:“疼不疼?”
羽睫微垂,杨柳风小声道:“不疼。”虽然语声依旧平稳,但紧紧交握的双手却已无可救药地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不疼?是不是下次还要再试试?”他低沉的语声中已有了危险的气息。
“风儿错了,不敢再有下次。”她如同一个闯了祸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垂首认错,等待大人的责罚。
无奈地叹息一声,刘珩忽然狠狠地将她按入怀中,调息半晌才闷涩地道:“从今往后,未得本王的命令不许离开这个院子。”
“是。”一声弱弱的语音就那样轻易瓦解了他最后一丝余怒,他终于弯腰抱起怀中的娇躯走进房中……
这一夜,轻拥着那柔暖的身躯,刘珩久久不曾入睡——以前总是执著于要她真心地交付,煽情的软语,暧昧的撩拨,甚至霸道的强迫……而今夜,此刻,却只要这样静静地搂着她,听着那均匀的呼吸,感受那淡淡的体温,知道她还好,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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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羌的兵马足足沉寂了两日没有任何动作。
第三日,已是除夕。
虽然大敌当前又身在异乡,然治军不外人情,因此刘珩依然下令犒赏三军,并在帅堂设宴邀请五品以上武官共度佳节。
因是节庆,营妓们被准予进堂随侍,不少将官便带了自己中意的营妓入席。
杨柳风自然是毫无悬念地陪侍在刘珩身畔。
鲁瑞安早有娇妻,虽远在家乡,却也不愿再沾惹其他女人,因此倒是孑孑一身。
秦放肆无忌惮地拥着小芸入席,状貌竟然甚为亲昵。
月余不见,小芸竟丰腴了许多,神情也愈发开朗,虽仍是稚气未褪,但毕竟已经人事,眉眼间隐隐有了妩媚风情,薄施粉黛竟也颇为动人。
杨继朗和柴文展一直颇为投契,两个人均未携女子便并在一桌同饮,倒也是自得其乐。
惟独刘羽的席位始终空着。
莺声燕语,酒酣耳热之际,忽听城门外喊杀震天,众将警觉相顾,却闻刘珩开怀爽笑:“子滕所料果然不差,羌寇趁夜来袭正中本王下怀。”
卫子滕拈髯笑道:“如今只看羽将军如何大展神威。”
众人方才恍然:原来刘羽之所以一直未曾出现,乃是奉命伏击来犯的敌军。
秦放拊掌大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该当为羽将军擂鼓助威才是。”
刘珩颔首高声道:“来人,传本王令,为羽将军擂鼓呐喊。”
亲卫应声,层层传令,片刻,城头处果然传来擂鼓呐喊之声。
三通鼓罢,鲁瑞安忽然笑道:“若说起击鼓,那日风儿姑娘城楼之上威风震撼,倒似远胜于咱们军中的鼓声,至今仍是绕梁三日令瑞安颇为折服。”
下座众将亦纷纷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