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奇道:“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刘珩淡淡地道:“看看便知。&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携着杨柳风跟随而去。
校场南侧有一大片沼泽,原为训练行军之用,如今一夜小雪,经正午的阳光一照,更加冰雪泥泞滑软不堪。
刘羽径直将闪灵牵入沼泽,那闪灵倒也聪明,走不多久便止步不前,不安地打着响鼻,直欲后退。
可惜刘羽已不再给它机会,飞身上马,挥鞭狠狠抽落在马臀,闪灵吃痛发蹄欲奔,却奈何脚底湿滑绵软,踏下去无处着力,提起来滞涩艰难,只得勉强挣扎前行,但稍有停顿,刘羽便是狠狠鞭笞,欲待翻身滚碾,那满地的泥雪它又如何肯低下身。
就这样,皮鞭声声,哀嘶阵阵,在沼泽之上不知来回了多久,刘羽始终毫不手软,一刻也不给闪灵喘息之机。
再怎样的神骏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勉力挣扎着良久,闪灵终于口吐白沫,四肢打颤,大汗淋漓声声悲鸣。
刘羽这才翻身下马,将它牵出沼泽,却并不上前复命,而是径直将闪灵牵入马厩,亲自提来温水仔细为它刷洗全身,又用巾布轻柔地将水珠擦抹干净,然后亲手添加草料和清水于它面前的食槽,再次走到它身侧轻拍马颈,闪灵已是轻嘶着侧首过来挨挨蹭蹭满是讨好。
秦放见状大笑:“这个鬼灵精,也只有你这个臭小子才有办法治得住它,当真是什么样的马配什么样的主子。”
刘珩颔首道:“恩威并施,有勇有谋,此马确实甚合羽将军。”
刘羽出厩施礼:“谢王爷恩赏。”
刘珩已别过头转向杨柳风道:“走,咱们去看看柴将军选的什么马?”——回首的瞬间眸中精光隐现:借势善为,赏罚得宜,他竟已隐有帝王之风。
柴文展在马栏之畔凝神良久,忽然跃栏而过缓缓走向栏边的一头青骢马。
方瑾已是笑着低声道:“这位将军慧眼独具,这青骢也是一匹头马,只是性情敦和沉稳老到,所以并未另行牵开。”
刘珩目注轻抚马颈的柴文展,失笑道:“敦和沉稳,倒与柴将军甚是相合。”
至晚,其余各级将官亦分别甄选战马,剩下的就分派到厢军的各个骑兵营中。
次日,刘珩修书一封交给方瑾道:“你持此书上京求见知枢密院事公孙正,他必不薄待于你。”
方瑾跪叩道:“王爷知遇瑾定当粉身以报。”
刘珩含笑颔首。
后一日,腊月十五,宁王统帅的嫡系厢军及广南旧部共计三十余万人马,终于浩浩荡荡拔营直奔永兴。
山坡之上,朝阳方升,两骑萧瑟,临风而立。
彤墨忽然小声道:“少爷既然放不下她,却又为何连个道别的话都没有留下就离开?”
方瑾静静地看着远处山下蜿蜒行进的队伍怅然一叹:“宁王智狡多疑,对她又如此在意,那日帅厅之中,我若有半分行差踏错只怕早已性命堪忧,何况营中到处是宁王的耳目,即便是我愿冒险相见,以她的谨慎又岂肯私会?”
彤墨诧异道:“老爷和少爷常赞王爷是人中龙凤,却怎会如此狭隘?”
方瑾冷冷一笑:“你没有听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么?他纵然盖世豪勇却也难破一个情字,你难道忘了钟以卿是怎么死的了?”
“可是,钟公子并未对风儿姑娘有所为。”
方瑾仰天深吸一口寒风:“情到深处,便是想也不容别人有所想。”
彤墨悄悄咋舌。
方瑾自嘲地一笑:“还好我不是钟以卿,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过分执著,惟有紧紧握住自己所能拥有的东西才可以青云直上,尽得所谋。”
策马走了两步,方瑾忽又圈回马匹,微眯双眸看着遥遥招展的宁王大旗,语音深寒地道:“彤墨,你记着,一个再优秀的男人,只要动了真心,那他成也女人,败也女人,宁王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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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开拔之后,宁王大军疾行简宿急速兼程,而刘珩左肩的伤势也在杨柳风的精心照料下渐渐痊愈。
腊月二十五,大军已近永兴境内。
晌午刚过,大雪漫天,道路艰难。
刘珩停马远眺,只见远远的天边,狼烟隐隐,在风雪之中飘摇沉浮,不禁眉头深拧:边塞烽烟乃是强敌来犯的示警,而那个方向正是永兴要隘之所在。
正踌躇间,一骑飞马疾驰而至,到得跟前,探马滚鞍跪地:“启禀元帅,永兴城内喊杀震天烽烟滚滚,恐怕敌寇正在强行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