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二人相视一笑,刘珩附在杨柳风耳畔道:“这五十军棍也够他躺两天的了。&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杨柳风亦轻声低语道:“如此王爷亦可后顾无忧。”
刘珩支起胳膊来笑睇着身侧伊人道:“风儿总是太仁厚了,依本王的意思,不如直接杖毙,拔了这肉中之刺一劳永逸。”
杨柳风起身拿过榻畔斜搭着的中衣替他披在身上低声道:“王爷要除掉他,上了战场到处都是机会,何必如此着于痕迹?况且这边的动静未必不会传到利州,若动作过大了难保不打草惊蛇。”
刘珩轻捻着她鬓边的一缕散发道:“还是风儿智虑周详。”神色一肃道:“切记,一定要到本王跟你约好的那个地方才转军奔利州,若太早暴露形迹只怕飞鸽传书会先我们一步抵达。”
“风儿明白。”杨柳风拿起盖在身上的蟒袍服侍他穿上——蟒袍之下的她其实还是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他自然不会舍得让她有丝毫被窥见的可能。
刘珩静静地凝视着她每一个轻柔细致的动作,虽然水眸为羽睫所深掩,但那样的悉心温柔分明是一个惜别的妻子对即将远行的丈夫才有的眷念。
杨柳风沉默地替他整理衣袍,良久,才轻轻地道了句:“多加小心。”
只这四个仿佛了无情绪的字,他却听出了深藏的不安,伸臂将她拥入怀中,心头涌动着温热的波澜:在意吗?将近四年的情分,终究还是会关切不舍?只要这么一线微弱的忧心,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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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冷。
利州广南军的主帅寝帐,一个两鬓微霜的将领深负双手,不安地踱步。
刚刚得到的消息:宁王部队昨日已出襄州境,正全力赶赴京兆,依路线来说应该不可能再转道利州。
按理,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是郭平心头的不安却不减反剧。
没有理由,只是多年历练沙场的直觉,这种敏锐得如同野兽般能够嗅到遥远的危险气息的能力曾经救过他无数回命:一将功成万骨枯,能够从沙场上步步高升的人,靠的绝对不只是运气。
然而今日的惶惧之感竟是前所未有地强烈到无法抗拒:宁王少年时期的神勇是尽人皆知,虽然安享江南已有数年,理应锋芒怠尽才对,但探马回报的厢军军容威整却是远出他意料之外。
无数次想象过宁王领兵而来的情境:毕竟国内已无兵可用,光靠十万厢军和前方的十几万残兵再怎样精锐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所胜算的。
因此,他知道宁王必然要觊觎自己手中的这支人马——广南军是他全部的筹码和心血,如今能够有所凭恃的亦只有这支苦心经营半生的队伍。之前迫于局势不得不屈从吴氏之威而按兵不动,如今却已是骑虎难下,惟有看准宁王值此大敌当前之际断不肯擅动干戈,倚赖这一点微渺之势来扭转乾坤,不仅要保自己性命无忧,更要稳操广南军的指挥大权。
郭平止步抬首,饱经沧桑的鹰眸微眯精光陡现:宁王?再怎么强也不过是浪子闲臣,偏居江南那么久,便是老虎也养成猫了,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只下山的小猫如何斗得过破空的苍鹰。
“寒夜苦寂,郭老将军放着如花美眷无心安抚,莫非是有什么心事难解?何妨说出来,本王或可略分一二。”夜色中,一人挑帘入帐——九珠盘龙紫玉冠,深青银蟒团云袍,键硕威严清朗从容,不是宁王刘珩却是何人?
“王爷?!”郭平回身目触来人不禁轻呼失声。
刘珩好整以暇,恍若闲庭信步一般悠然踱入:“郭老将军,幽燕一别不知军驾无恙否?”仿佛只是在自家后花园中与熟人偶遇打个招呼那么自然。
可郭平却一点也不自然,压住心头的惊惧,强笑道:“王爷不是该坐镇厢军赶赴永兴么?如何有空到这利州一游?”
刘珩安闲自若地缓缓坐到豹皮交椅之上,微笑道:“利州好啊。”
郭平干笑道:“极北苦寒穷山恶水,好在何处?”
“若是不好,郭老将军又如何能有闲情雅致一留便逾半年之久呢?”刘珩眸光灼灼地道。
“老臣路经此地,所部水土不服人困马乏,故而才停顿休整,此事也已上达天听,皇上亦是降旨恩准过的。”
刘珩冷冷一笑:“如此真是难为郭老将军了,本王这里倒有一付专治水土不服的良药,未知是否能替老将军分忧解困。”
郭平神色一凛道:“王爷皇命在身,阵前御敌要紧,些须小事就不劳挂心了。”眸光一厉,高声道:“来人!恭送王爷!”
话音刚落,但听帘门霍然一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