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沉睡中醒来,刘羽睁开双眸,怔怔地仰望帐顶。&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帐顶?!
他陡然从恍惚中惊觉:昨晚刚受了杖刑,怎么可能仰面而睡?惊诧地一个翻身,却不料牵痛伤势低低呻吟了一声,记忆缓缓回到脑海:昨晚秦放走了以后,继续忍受着烧灼的痛苦,然后……竟然就在那样的折磨中睡着了?
刘羽不可置信地翻动身体改为俯卧,伤还在,只是静止不动的时候感觉不到疼痛了,一但有所动作,依然是钻心。
想不到竟有如此神奇的药,刘羽不禁微笑着伸手欲将衣裤拉好……
“不必费事了,你现在穿好我马上还要帮你脱下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双青布鞋静静出现在他面前。
刘羽抬眸,依旧是昨日那个药童。
他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每日入睡前敷药么?现在才是早晨。”
少年自顾将药箱放在铺上,坐到他身后道:“我听说今日休整明日拔营,想着如果能多加一次药量,或者你明天可以走着上路,这样就少添许多麻烦。”
“走着?”刘羽不自觉地重复了一句。
药童没有接话,却是伸出手来压了压他臀上的伤,问道:“疼不疼?”
刘羽咬牙道:“不疼。”
似是不置信地低语道:“这怎么可能?”药童加重手上力道,又按了按:“疼不疼?”
刘羽已是痛出冷汗,却仍勉强道:“不疼。”
沉默片刻,药童忽然淡淡地道:“这个世界上你可以跟任何人逞强,惟独不能跟大夫逞强,因为大夫是给你治病的人,你若有什么症状不肯如实相告,最后吃苦头的一定是你自己。”顿了顿,接着道:“就比如现在,我其实是在试探你伤势的发散程度,以便等下施针帮助血脉疏通,若真是如你所说的不疼,那么就说明是淤伤郁结在内,我就要施重针来引导血气,如果已是疼痛难当,那么就说明伤势已在发散,我施针的穴位就会完全不同,如果因为你的误导而至施针过重,那么轻者双腿残废,重者一命呜呼,可是怪不得我了。”言罢,又伸手轻按了一下伤痕道:“这样疼不疼?”
刘羽乖乖地道:“有一点。”
药童似是点了点头,加重一些力道再按一下:“这样呢?”
“疼。”
药童又加重一些力道:“这样呢?”
“很疼。”
他再次用力一按道:“这样呢?”
刘羽已是闷哼出声:“疼!”
“其实之前按第二下我就看出你很疼,因为你身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药童的语声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刘羽不禁气结——这个清冷的少年总是有那种可以不动声色就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不理会他的恼怒,药童转身出去端了盆温水来,绞起一块巾布仔细地替他擦拭腰臀上残留的余膏,之后才帮他再次重新涂抹上药膏。
刘羽忽然转头问道:“和我一起受刑的那个人,你也是给他用的这个药么?”
手中不停,药童淡淡地道:“应该是军用的药酒吧,我不知道,那是另一个人的差事,医药营又不是我一个药童。”
抹完药膏又开始药童轻柔推拿。
刘羽笑道:“我替你另找到一个试药的人,可有兴趣一见?”
“是谁?”
“对面营帐里有一个叫柴文展的亲卫,昨日与我一同受刑,杖刑六十。”
沉默片刻,药童低声道:“只怕他未必愿意。”
刘羽笑笑道:“你就说是羽仍再三求你来给他敷药的,他一定会同意。”
似是点了点头,药童拔起银针,收拾好药箱道:“那我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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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营帐的顶布映亮了一铺纷乱。
秦放缓缓开启虎眸,静静凝视着臂弯里蜷缩的小姑娘。
小芸绝对不算是姿色出众的女孩,但却有着招人怜爱的柔弱。
尚显稚嫩的脸庞,犹带着隐隐泪痕,孱弱的身躯却那样依赖地蜷缩在他的怀中,紧贴着宽阔的胸膛,均匀的鼻息轻拂过硕结的肌肤。
仿佛一只完全不设防的小猫,脆弱而纯真。
秦放的心头苦苦一笑:多久了?三年?还是五年?人生有许多东西为什么总似会重演?
冰上遇险那一幕,这双惶措无助的眸便深深触痛了心底的旧伤。
直到昨晚——“秦大哥,救救我。”——那一声哀求,仿佛是从多年深埋的记忆里飘来,钢铁的心最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