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和容敬的亲事定下来后,她去丞相府的次数倒是少了些。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齐王看她看的严了不少。
齐王的理由也是相当站得住脚的,两人的婚期就定在腊月底,若现在还总往容家跑,那像什么话。
姑娘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
瑾萱自然不敢逆了自己爹爹的意思,主要也是大事定下来,不到半年的时间,她虽然之前不大矜持,但该懂的礼数还是懂的。
再说,她还得做嫁衣不是?
瑾萱乐呵呵的答应了不经常往容府跑,齐王爷一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待她着实老老实实地在家待了几天后,齐王爷这才放心,他姑娘自是知道轻重的,不会在大事上犯糊涂。
容敬没想到,亲事方定,瑾萱竟然不来了?
这事闹的。
奔着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的原则,容敬第一次登上了齐王府的门。
然后,就被在家里守株待容敬的齐王,给收拾了一顿。
齐王爷心中憋的火气主要是因为容敬不主动,现在见了‘引诱’他闺女的正主,绝对不能轻轻放过。
是以,容敬被齐王叨叨了一整个上午,期间连口茶都没喝过。
往日能言善辩的容敬颇为乖巧,态度摆的很是端正,要娶人家姑娘,不被岳父肯定,那是绝对不成的。
容敬先是诚恳地认了错,接着检讨自身不足,并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会积极主动起来,不会让瑾萱受一点委屈。
齐王的气消了大半,两个小的婚事已定,他不过就是想替姑娘出出气,也不是要如何难为容敬。
但是,放容敬去见自家姑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没看他现在棋不下、鸟不遛、书不听了吗?
为的就是把住了关,不能让容敬这个臭小子轻易得逞。
自齐王府无功而返的容敬,心情有些不大美丽,没看到萱儿,他确实很是思念。
本想着两人定了亲,再来往便名正言顺,没想到如今都不能日日见到萱儿了。
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容敬望着天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会在成婚之前,再见不到萱儿了吧?
小半年…
容敬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他能忍。
俗话说的好:忍不了,也得忍。
谁让他未来岳丈在中间拦着呢。
好几天,容敬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处理公务时更是常常愣神,就连怼人都不那么积极了。
同僚不禁奇怪,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这位放在心上的?
前些日子刚定了婚,不应该神清气爽吗?
哦,对了,他们怎么忘了郡主是什么性子的人了,能让容敬心烦的,大概也就是这桩婚事了。
不少人再看容敬时,目光里都充满了同情,其中还包括一小撮往日的政敌。
大家都是男人嘛,理解、理解。
这天容敬下朝后,照例去上房给母亲请安,却没想到还未进门,便听到了朝思暮想的声音。
萱儿来了!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还没来得及打帘,便见自家老持稳重的大少爷一溜小跑地进屋了。
小丫鬟们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刚刚进去的,是大少爷啊?
瑾萱正坐在绣墩上跟谢菡说话,她几日未见容敬,实在想念的厉害,心里想着她已经按父亲的要求老实在府中待了一段时日了,现在出府应该不过分吧?
虽然这一段时日,才五天而已。
但对她来说,已经很难熬了呀。
是以,瑾萱早早起身,就是怕被自个儿父亲拦着,偷偷让轿夫顺轿出府,辰时初就来了相府。
早饭自然是没吃了,正巧谢菡在用,娘儿俩便一起吃了。
谢菡也挺想瑾萱的,毕竟之前常来常往的都习惯了,瑾萱突然一不来,她还不习惯了呢。
准婆媳俩正说道高兴处,没想到打外面跑进来一个人,再一看原来是正主回来了。
瑾萱当时就控制不住的自己面部表情了,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容敬,她怎么感觉他好像瘦了些。
朝思暮想的姑娘就在眼前,容敬很是激动,他脚步不停直接走到了瑾萱跟前,两个人目光相接满是思念,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谢菡这时候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出声不是、不出声也不是。
可她也怕不吭声,俩人就在她这儿这么看啊看的,看到天荒地老。
“咳,”谢菡轻咳一声,提醒俩人,她还在这呢,待两人看过来后,她微微一笑,“我乏了,你们出去转转,甭在我这待着了。”
瑾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刚才光顾着看容敬,忘了伯母还在这。
容敬就淡定多了,“母亲歇着吧,我们先出去了。”
说完,淡定的领着瑾萱出去了,只是他那泛红的耳尖,没逃过他母亲的眼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