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来报时,容敬还愣了许久,这个在朝中名声响当当地‘纨绔’小王爷,跑他这干嘛?
被怼吗?
他心情可不美丽啊。
若论交情,两人之前没有。
不知,夏侯杞前来,所谓何事?
反正谈论政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命人请夏侯杞进来,有什么事情,当面说吧。
夏侯杞大摇大摆的跟着小厮往里走,这还是他头一次进相府,往日这地儿他可不敢来,不说有容老大人,单单容敬就够他喝一壶的。
他这种性子的人,是最怕碰到容敬这样的,说也说不过,打还不敢打,不然传到父皇耳朵里,甭看他是皇子,也有他受的。
容敬弹劾人,说让你凉几成就让你凉几成,教科书式弹劾,你都找不着反驳的点。
是以,今日之行,甭说容敬,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夏侯杞都佩服自己的勇气,什么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说的就是他寄几个儿!
夏侯杞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为了计划,他受点小委屈不打紧,毕竟找盟友还得找个厉害的角儿不是?
“呵呵,容侍郎,”夏侯杞进来后先笑,常言道伸手难打笑脸人,“早啊。”
“王爷,”容敬起身行礼,抬起头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快该摆午饭了,王爷留下吃点吗?”
夏侯杞:“……”
这是说他来的晚,还是说他来蹭饭的?
亦或者,直接撵人?
按套路来讲,不想留谁不才这么说,“快要吃饭了,您留下吃点再走吧。”
另一个赶忙起身并推脱道,“不了不了,家里做好了,我回家吃去。”
俩人你来我往两个回合,差不多就该走人了。
可问题是,他刚来呀?!
“呵呵呵,”夏侯杞干笑着打哈哈,“饭不急,我有事。”
他还是赶紧说了吧,不然绕圈子他自认绕不过容敬。
“王爷请讲。”容敬唇边有了些许笑意,痛快点大家都省事。
夏侯杞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边,然后乐呵呵的看着容敬不说话。
那意思,这事挺重要,让无关的人都退下吧。
夏侯杞不说话,容敬就更没话说了,俩人站在当间儿,大眼瞪小眼。
是的,容敬都没给夏侯杞让座。
夏侯杞的名声是众所周知的,谁沾上谁头疼,容敬的意思是,有事说事,说完赶紧走,大家都站着,你也不能在我这儿待太久。
所以,座没让,茶就更不可能上了。
伺候容敬的小厮们看到自家少爷和小王爷站着一动不动,一度以为二人要这般对视到地老天荒。
夏侯杞先憋不住了,这事一般人听不得,容敬又没遣散下人的意思,那他…
只见夏侯杞一个箭步上前,扒着容敬的耳朵就要说悄悄话。
容敬万万没想到,夏侯杞这么大人还能干出咬耳朵的事,本能反应就是往后退,但是…动作明显没夏侯杞快。
毕竟夏侯杞再纨绔,那也是正经学过功夫的人。
“王爷别冲动,”容敬见躲不过便赶紧拦,他之前没跟夏侯杞打过交道,只知他行事随心所欲,但没相到如此随心所欲,两个大男人咬耳朵怎么都不好看,容敬尴尬地咳了一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头一次,容敬觉得好像有点憋屈。
不消片刻,偌大的正厅内外一个下人都没了,夏侯杞嘿嘿一乐,撒开容敬大喇喇往圈椅上一坐。
不是他吹,正面刚,他还没怕过谁。
毕竟论起无赖来,他认第二,还没谁敢认第一。
“你看你,我都来半天了,连个茶都不给上。”夏侯杞觉得容敬还是挺在乎脸面的,那他就无所畏惧了。
“家里穷。”容敬淡定的往椅子上一坐,刚才不过是没料到夏侯杞的举动而已,对他行事作风大概有个了解后,容敬就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人了。
夏侯杞一噎,画风咋还变了呢?
“有什么事,王爷说吧。”容敬转头看向夏侯杞,面容肃穆,目光很是认真。
夏侯杞皱了皱鼻子,得,他是来找盟友的,不是来找茬的。
调整好姿势,夏侯杞端坐好便道,“我来,是跟你说关于端王妃的事。”
端王妃?
容敬皱眉,他小妹曾经也是端王妃,只不过现在的端王妃已经是南楚的皖月公主了。
她的事,夏侯杞为什么要来跟自己说?
容敬一时间没想明白,所以,也并未出声。
“我跟你说啊…”夏侯杞看容敬表情就知晓他没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遂把皖月与夏侯禹在白麓阁私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说来也巧,他无意中去听书,竟然听来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夏侯杞都觉得自己的运气着实太好了。
容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