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在丞相那儿一无所获,唯一肯定的是,妤妃确实遭人陷害……
但真相究竟为何?
回宫路上,途径寒清寺……
“莫公公这是去上香?”偶遇莫公公,还是一个人,南泽很是诧异。而莫公公上手挽着的锡箔和冥纸则更不禁令南泽好奇。
“不瞒将军,奴家是去祭拜妤妃娘娘的。今日是她的‘生忌’。”莫公公当即说道。
“莫公公真是有心了,可介意南泽同行?”南泽继而说道。
“将军倘若无公务在身,自当可以。”莫公公虽然笑道。
虽然,妤妃在宫中只有四年多的时间,可是,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举手投足,似乎让每个和她相处过的宫人,都深深的怀念。
那些景象,都清晰如镜的在莫公公的眼前。
在很多妃子的眼中,奴才们甚至都不被当作人看待。
就如莲妃,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在她看来,就是自己私人的物品罢了,若是谁伺候得不顺心,非打即骂,吃上几鞭子几棍子,都是常有的事情。更多的妃子们,因为不得宠的缘故,心情总是阴郁着,身边的仆从就是她们撒气的工具。
而妤妃,却从来不这样。
她没有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没有冷淡高傲,对待身边的奴婢始终如一。
传出和安御医有染的日子里,很多妃子们背后嚼舌根,说妤妃会妖法巫术,才会迷惑得男人们为她神魂颠倒。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到妤妃的耳朵里,她只是微微一笑,不去计较,也不去追究。
这样的一个女子,莫公公有时候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她能够那么漠然,能够对待一切都从容淡雅?而她的眼睛里、心里,装着的也只有巫马炎一个人。
莫公公是巫马炎的贴身太监,巫马炎去哪里,他都要随身跟随。因为那段时间,妤妃最为得宠,故而莫公公总是陪着巫马炎一道在妤妃的宫中。因此,距离妤妃也很近。有时候巫马炎不去妤妃那里,也会让莫公公给传话,当莫公公单独前往的时候,妤妃对他也是彬彬有礼的,并且,还会让宫人将煲好的汤或者美味的点心,赏赐给莫公公。
有一次,陪同着巫马炎去妤妃的宫里,莫公公看到妤妃为巫马炎献舞,至今想起那一场舞,莫公公都记忆如新,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而又有谁能舞得那般天优雅如莲?
妤妃玲珑的身姿,包裹在白色如水般的长裙中,长长的水袖,仿佛有着生命,她的水袖间微微一抖,似乎有无数颤动的精灵在跳动,在欢悦,她的微笑轻得如一幅绢,缓缓的,缓缓的落下,落在巫马炎的心中。
尽管自小入宫做了太监,不懂男女的欢爱,但是他在巫马炎的眼睛里,还是能看懂那种属于男人的痴迷。
只经一瞥,都会为之倾倒。别说安御医确有心动,在其他宫中的男子的心中最深切渴望的,又何尝不是希冀妤妃那秋水般的眼波可给他一个眉飞色舞的微瞥。
是的,只一瞥,只一瞥便足够。
妤妃的笑容总是淡然的,唯独在舞起的时候,会露出眉飞色舞的笑容来,看得让人心醉,巫马炎总是痴痴的望着,忘记自己面前觥筹交错的酒席,忘记那些美酒美味,他的眼里,容不起其他任何,只有妤妃一个人。
据说,妤妃是当年举国上下最好的舞者。
但,美好的事物为什么总是很快就会消失?妤妃就如同一阵风,来到了宫中,可是短短的四年之后,这阵风又吹走了,远远飞去,也带走了巫马炎心中最美好的梦……
有人说,巫马炎脾气暴躁好大喜功,只有莫公公知道,那是在妤妃离去之后,在当年,在有妤妃的日子,巫马炎并不是这样的。若不是那场变故,让巫马炎的性情大变,或许,他现在对于倩如而言,应该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对臣子而言,是一个和煦的君主。
可是,妤妃的飘然远去香消玉殒,让一切都改变了,或许在巫马炎的梦中,她的舞姿依旧,但是已经物是人非,永远没有了旧日的一切。
妤妃在宫中只是惊鸿一瞥,或许这样的女子,永远不会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中存活太久。
这些,记忆都在莫公公的心中封存了十五年……
夜半人静时,他亦曾想问皇上,可曾后悔当年的决定?
祭拜的地方只是一座简陋的院落,莫公公说,这是妤妃再世时的祖屋。虽然妤妃予以赐死,但是巫马炎对这间屋子还颇有情分。因为,那是他和妤妃初次见面的地方。而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让莫公公一个人出来打扫一下。
可见,巫马炎对妤妃之深情。
“皇上如此眷爱妤妃娘娘,亦可以感受到当日面临安御医怀抱着自己心爱女人的痛楚,亦能够了解那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