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运动细胞不强,拼尽我身体里各种的极限,玩命的朝前面的黑影追去。
四个街角过去,我和他的奔跑速度都有不同程度的减缓,相比下,他的速度缓下来的更多。
这不禁让我开始好奇,他真的是小偷吗?据我了解的小偷,应该是很灵活很能跑的才对。
我咬紧牙关,憋了一口气狠狠的追了上去,垫了几步,伸手朝他脖领子抓去……
他偏头,余光瞄了我一眼,见我要追上,明显的一惊,骤然加快了几步的冲刺。
我没抓到他,指尖从他的外套边缘划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指尖勾住了他外套,他的身形一歪,面孔清晰的映在我眼前。
这一刻,我愣了,他很憔悴,瞳孔透着灰色的疲惫,完全没了五年前的神采。
他看见我时也愣了神,愧疚的眼帘闪过一丝悔色的淡芒。
“铁……铁柱?”我试探的问。
听到我这样称呼他,他整个身体猛的一震。
“铁柱,是你么?”我凑了过去问,他和我一般年龄,但现在他苍老的模样就好似事业破产后的颓废中年人。
他站在原地,压低着头,不肯看我。
我扶着他的肩膀,激动的说,“铁柱,这些年你都……”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推开了我,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钱包,转头就跑。
我追着喊他,直到确认他完全听不到我的呼喊,我才一步步的停止了追赶。
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肇事者居然是我的大学同学,李铁柱。
在我们寝室,除了我,许阳,和白桦之外,另一个就是李铁柱,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入室盗窃,唯独说李铁柱入室盗窃,我是说死不信的,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的话。
我忐忑不安的回到沈语蓉的花店,此时的花店已经算不上花店了,整个门市房被黑乎乎的一片,闷热外又有刺鼻的烧焦味。
沈梦琪报案了,当警察询问起具体情况时,我楞了一下,及时的横在沈语蓉的面前。
我一脸赔笑,“那个……警察同志,给你添麻烦了,家里煤气着火了。”
警察拿着记录本,见我如此不礼貌的忽然插话进来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也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沈语蓉。
因为火灾,沈语蓉早就花了俏脸,捂着受到惊吓的胸口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而沈梦琪见我掩埋了事实刚想说话,沈语蓉仿佛下定决心般,先是用一种“我相信你”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的把沈梦琪揽到她自己的身边。
最后,沈语蓉对警察点了点头。
警察不信,略带一丝审问的口吻问沈语蓉,“煤气泄漏?”
见势,我刚忙把警察引导无人的角落,顺势从怀里掏出一支烟递给警察,“那个……真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警察想都没想直接把我递过去的烟推了回来,一连正色的说,“对不起,请你尊重我的工作。”
我讪讪的收回烟,附和的说,“是,是,是。”
说完,我难为情的低头,生怕警察继续追究,因为我始终不相信李铁柱平白无故会做这种入室盗窃的事,他可是那种在女孩子面前说话都结巴的人啊。
半响,警察同志没好气的扫我一眼,没好气的问,“你是那位女店主的先生?”
我闻声,脑袋跟拨浪鼓一样不断点着头,称是。
“行了。”警察同志把本子递给我,说,“在这儿把字签了,以后注意点,这次好在火灾影响范围小。”
我连忙接过本子,哆哆嗦嗦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弯着腰不断对警察赔不是。
……
深夜,我,沈梦琪,沈语蓉抬头看着眼前焦成不成摸样的花店。
沈梦琪狠狠的转头,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放走坏人!”
我沉默,任凭她死揪着我的脖领不放。
沈语蓉在一旁拉扯着沈梦琪,咿咿呀呀的说一些我们谁都听不懂的焦急话,拉扯中,沈梦琪一个不小心让沈语蓉歪了步,沈语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膝盖疼的站不起来。
沈梦琪一惊,连忙去搀扶沈语蓉的同时,又把目光死死的锁定在我身上,就好似沈语蓉的摔倒也是因为我。
沈梦琪又扑了过来,“为什么,你的出现,我们就变得这么倒霉?”
“对不起!”此时,除了这句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沈梦琪哭着锤着我的胸口,“你自己睡在街头就好了,这下房子没了,我们也要流落街头了。”
“对……对不起。”我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沈梦琪的力气越锤越小,到最后她趴在我的胸口哭,“姐……姐姐的心血都被毁了。”
沈语蓉略有一丝惆怅的抚/摸着沈梦琪,不语。
我低头,摸着裤兜里的支票,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