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我来的时候,前院为何像没住人的样子?”
刘备挠了挠头,有些纳闷。
张绣笑了笑,这才说道:
“兵法中有虚虚实实的说法。
我这里又是些好勇斗狠之徒,门外站些吊儿郎当的汉子,里面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这样故布迷阵,有些用法。
一般人心中就会犯嘀咕,如此一来,咳咳,咳咳……”
刘备眼睛微微一眯,看来有内情,紧接着睁大,盯着张绣,闪烁着小星星,一脸的求告知啊求告知。
张绣被盯着有些心虚,把脸一板:
“额,好吧,你也不算外人。
一方面,有些人本来知道这里存在的意义,一看这里破破烂烂的,没啥子油水,就不会无缘无故的来骚扰。
有些胆小的,也会失去进来探究的兴趣。
再一个,就是,就是……”
张绣老脸一红,看了眼刘备。
“哦,就是诓骗我们这种外来的,期间,然后被你们讹诈一番,是吧?”
刘备张口就来,你这小伎俩也太低级了,我都玩剩下不玩的。
“咳咳。”
张绣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
“虽然朝廷对军队的待遇不错,但你要知道,能成为悍勇的士兵,饭量大的惊人,只靠朝廷那点拨转,根本吃不饱。
而且院子荒废,就有些流浪的狗子什么的来此处落脚,也算打个牙祭。”
刘备没有再出言讥讽,沉默。
“咦,今天怎么不见伯达前来吃饭?”
司马防坐在饭堂,看了眼四周,有点好奇的问道。
官家司马健在一边伺候,连忙说道:
“公子从军营学习回来,身心疲倦,已经睡下。”
司马防眼神微微一眯,没有再问什么,开始一个人静静的吃起晚饭。
汉朝的吃饭氛围,和今天完全不同,用今天的说法,可以算作是分餐制。
如果是聚会聚餐,一人一个小桌子,一整套餐具。
座次按照身份排位,不可僭越。
像是吃个难得一见的牛肉,或者烤羊这样的大件,就有专人用刀子割下来,一一送达餐桌,什么身份吃那个部位,都有讲究。
一家人吃饭,更是规矩蛮多。
小户人家可能不太计较,可以一家人围着一个桌子吃饭,但也仅限于家中没有长辈,只有夫妻俩带着孩子。
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家吃饭,女子不得上堂。
家主自己中间一个小桌子吃饭,两侧会有家中长者相陪,下方才是自己的儿子、侄子。
咳咳,见识浅薄扯远了,书归正传。
司马防生于公元149年,今年是公元177年,今年已经三十岁古人虚岁为准,而立之年。
自己学识渊博,为人正直,无论场合都很注重威仪,名声远播。
于是被保举为官,接连升迁,现在官拜朔州太守,也算年轻有为。
其父亲是当时的颍川太守司马儁,父子俩同朝为臣,官职相当,也算一段佳话。
话说司马防吃完了饭,没有去往书房,反而跪坐着沉吟起来。
今天接到了张都尉的军情急报,说是有南匈奴人侵犯幽州广阳郡乌桓寨,已经被打退,潜入深山沿着山脉向西逃窜。
张南已经各处设防,准备堵截,派人告知自己,希望协防一下。
因为这里战事频繁,对于军队的控制权,一会在太守、州牧、刺史手上,一会又会被北军大营收回,所以州府和军队的关系,一直很混乱。
张南按照级别,比司马防低了半级。
可人家是都尉武将,自己是太守文官,也不好太过逼迫。
所以司马防和张南相处,一直是同级对待。
“自己已经排出太守府人手,仔细盘查各处城门,所做回应。
可这件事,明显不一般,我们也不好太过为之,只能暂且先做好本分。
并且多日前,皇甫将军、卢巡察使带着三千巡狩军,离城几十里擦肩而过,直奔东面而去。
难道与此事有关?
而且,幽州方面还没有军情传来,张都尉从何处知道的?”
想了一会,司马防也没有理出个头绪,心中一声叹息,站起身来,走向后面。
前面有家丁打着灯笼引路,司马防到了书房位置,刚要推门进去,手掌摁在房门上止住,然后转身,向后院走去。
司马健一边跟随,一看老爷要去往后院,这个时间点不会是去睡觉,那么……
“咳咳,老爷,老爷。”
司马健小声的咳嗽了几下,引起司马防的注意,停了下来。
司马防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司马健,微微一笑:
“咱俩一起长大,有事就直说。”
司马健身体一抖,脸色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