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备的神情、动作,青年一下子懂了:自己被刘备看穿了,人家前面也是一直在演戏,倒也不全是演戏,而是希望自己好好说话。
而自己现在说瞎话被人家识破了,失去了兴趣,准备公事公办。
去衙门倒也没啥,自己也没做坏事,很快就能脱身。
可这样一来,自己就等于暴漏了,任务可能就要放弃。
那就是任务失败,而失败的惩罚……
“刘兄,刘兄,您听我说……”
青年连忙解释。
刘备不闻不问,一把抓住青年的肩膀,准备五花大绑,到了牢房到时候来个盛情款待,啥都知道了,现在不和你瞎耽误时间。
“刘兄,刘兄,好吧,我承认我说谎了。
我,我叫杜度,辽东人士。
我来此地是按照师傅的意思,见识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
刘备止住动作,一脸的狭促:“杜度,肚肚,啧,这名字真他妈大气胖婆大气磅礴。”
“你是不是字子腾?”
“呃,不是,我表字子阳。”
“杜子阳?肚子痒!肚肚肚子痒,噗……”
刘备乐了,这名字,逼格很高啊,学不来学不来。
“你师傅是何人?”
杜度一脸高傲,眼中带着崇拜,口气尊崇:“家师张机。”
“?”
刘备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杜度看到刘备的神情,只好再次说道:“
家师张机,南阳郡涅阳县人士,师从我师爷张初。”
“奥,是他啊!”
刘备听着,眼中也是一片尊敬之色。
张初字品济,张伯祖南阳郡涅阳县人,是一位有名的医家。
据说他性格沉稳,生活简朴,对医学刻苦钻研。每次给病人看病、开方,都十分精心,深思熟虑。
经他治疗过的病人,十有八九都能痊愈,所以很受百姓尊重。
刘备知道这位医道大家,是因为扬州几年前发生了一场瘟疫,就是这位大家,带着无数的医者,每日奔波终于将瘟疫扼住,避免了四处传播,更是救治了无数的民众。
这可比那个所谓的南华老仙强之百倍,很受刘备尊敬。
刘备尊敬张初,不代表就信了杜度,于是说道:“按照你所说,张机现在不过三十来岁,而你二十多岁,年龄相差不大。
那你为何肯师从于他,而不是大家张初?”
杜度一听,怒火中烧脸上红玉一片,呵斥道:“不许你羞辱我家先生,你懂个锤子。”
刘备眼睛一瞪,好,我就让你知道啥叫锤子。
刘备也不说话,右手狠狠的攥起拳头,照准杜度的脸庞砸了下去。
“唉,你干什么,嘶,哎哟……”
杜度连忙躲闪,口中疾呼,怎奈双手被绑住,身体不灵活,脸上挨了几拳,眼冒金星,疼得呲牙咧嘴。
对于杜度,刘备最开始并没有在意,反而只是觉得好玩。
一个咋咋呼呼的傻子,然后被人扛回家当女婿,想想都可乐。
后来逃婚,想想苟二妹的美貌,这个完全可以理解。
既然是逃跑,自然慌不择路,心急之下跃上墙头,墙上全是冰雪湿滑,结果脚下没站稳,这才跌了下来,凑巧到了自己跟前。
自己本想装模作样的抓起来,吓他一下逗趣一番,顺便也算是为他解围,放他走就是了。
哪想到,他竟然说假话,这个就无法解释了。
老师既然是一个医者,师公更是个名医,还是太医院挂名,如此做就有些说不通。
既然是奉了师命,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也好,见识不同的药草也好,都是可以的,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那他为何说谎?
“在我擅长的领域说谎,我可是祖师爷——咳咳,我可是慧眼如炬,绝对有问题。”
啥也不说了,先揍一顿再说。
‘咣咣咣’
一顿老拳下去,拳拳到肉,势大力沉。
小伙计端着茶水刚到了门外,听到屋里的动静,从窗棂里一看,吓的转身就跑:“艾玛,刘脓又开始揍人啦,好可怕。
原来离得远只是听说,还以为以讹传讹,现在一看根本就是说的轻了。
进门还你好我好大家好,哥俩哈哈笑,转眼之间拳头招待,啧啧,厉害厉害……”
小伙计跑了。
很快,整个店的伙计交头接耳。
很快,一个个客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很快,一个个路人站在街道上,看向这里,议论纷纷。
刘备狠狠的招呼了一顿杜度,杜度被揍的鼻青脸肿,就是不开口。
刘备眼睛转了转,开口道:“子痒,噗,子阳兄,这可怪不得我,是您先对小弟说谎。
我必须秉公处理,问出答案。
说不说,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