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追到前堂,不等进门,便听见李夫人在屋内大声呼喊着:“郎中!郎中呢?快去找郎中来!”
李海眉头一皱,心中有些忧虑,难道儿子真的得了重病不成?不由担心起来,但他经商多年,经历了诸多风雨,自然沉稳。而老爷子对此也只是呵呵一笑,依旧速度缓慢,不予理会。
进了屋子,便看到李源河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非常虚弱。李海顿时一惊。
“我儿,你这是……”
李源河疲惫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他说:“父亲,母亲,孩儿无恙,只是舟车劳顿,有些累了,休息休息便好,只是此时回来,是有要事与父亲商量,打扰了父亲母亲睡眠,实在是心中难过……”
“好孩子,别说了,母亲知道你累。”望着自家儿子那苍白的脸色,李夫人都快哭出来了。
李海干咳两声,道:“原来如此,为父知道了,源河你身体怎么样?先去休息下?”
“父亲!”李源河眼睛骤然一亮。
“嗯,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李海一边整理自己不太整齐的衣服,一边收拾乱发。心中也很无奈,心道自己的威严形象今天晚上全毁了。
李源河站起,身子一震摇晃,看的一边李夫人一阵心痛。
“大孙子坐下说。没事,在我这里,你和你爹就是一个等级的,有我在你不用怂他。”老爷子一坐在主座上,喝着茶水,斜睨李海,目光中透出询问:你可敢说半个不字?
李海:“……”
“那就坐下说,坐下说。”李海无奈妥协。
李源河叫人搬了张凳子来坐下,这才说道:“祖父,父亲,我在大燕边境顺来城遇到一人,他带着一座精美的铜像,以我目光来看,若是贩卖到大渊去,能价值万两白银。那铜像的雕工技艺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仿若真人一般。”
“哦?不过一铜雕耳可价值万两白银?”李海深深皱眉,心中怀疑。转而又叹了口气,对李源河说道:“源河,你记着,你是商人,商人做事绝对不能主管臆测,旁观是一个商人的立世法则。无论时候,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一定要镇定……”
李源河虚心接受李海教诲,倒是一边的老爷子对此颇感兴趣。他问道:“大孙子啊,你许了那人多少钱财?”
“三千两白银。”李源河不好意思的一笑。
李夫人:“……”
老爷子:“……”
李海眼珠子一凸,失声道:“卧槽!多少钱?!”
“三千两……白银?”李源河声音渐渐弱了,不安的看着一脸狰狞,仿若要噬人的李海。
镇定!一定要镇定!
李海缓过神来,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骂道:“你这臭小子!你可知道三千两是个什么概念?咱们整个李家有几个三千两?!你这一开口就许出去四分之一的家产!你让我怎么说你……”
“父亲,那铜雕绝对物有所值,若是贩卖去富裕的大渊国,能价值万两白银啊!那可能是世界上仅有一尊的铜雕!”李源河据理力争。
“胡闹!什么铜雕都是人雕出来的!既然是人雕刻的,那就绝对不会只有一尊!你见过哪个雕刻师一辈子就做一件作品的?”李海气的眼珠子都发红,他气的不是这三千两,而是自己的儿子太败家。
这才是一笔生意,就把自己家里四分之一的财产都败出去,多来几次那还了得?铜雕不算什么,反正交易还没有完成,但是你就这样我怎么把偌大家业传给你?啊?
“有意思,有意思。”老爷子拍手大笑起来。
“爹!你还笑得出来!李家后继无人啊!”
老爷子没理会,笑着问李源河,道:“你为什么要许那人三千两?”
李源河看了看李海,小声说道:“因为那人家中有病人,急着出手,而我回澶野来,一来一回,需要三天时间,若不许以重利,怕他卖出去。”
“哦!以顺来城的经济水平,你出一千两白银都足以,为什么要出这么高的价格呢?”老爷子又笑着问。
李海这次没开口,而是盯着李源河看,心中不知道盘算些什么。李源河见李海不说话,胆子也大了些,说道:“那人已经带着铜雕给许多店铺老板看过,但因为出价太低,没能交易,我怕那些老板联合起来,拿下铜雕。”
李源河回答的有理有据,说明他并非是一时兴起,于是李海也沉思起来。
“你就这么确定那铜雕的价值?”李海沉声问。
李源河肯定道:“之前在大燕国,我和所为参加了一场拍卖会,那上面便有一座铜雕,出自大师之手,但是精细程度却远不如那座铜雕,却也足足卖了五千两白银。所以我才肯定那铜雕价值万两,若是能确定那铜雕的是哪位大师,价值还可以再加!”
老爷子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李海,口中打了个哈欠,说道:“哎!人老了,觉就多,我要回去睡觉了,明早给我备好马车,我要去大渊国看看。”
李源河一怔,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