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甘地的一家酒楼里,何以败把刀按在桌子上,自顾自吃着菜,喝着小酒,倒是自在。身上揣着整整三万两白银,按照现在的这个生活水平,足足可以活半辈子。
酒楼是龙蛇混杂的地方,有许多人在这里人来人往,也会带来很多的消息。宁城,这是甘地最大的一座城,因为这是甘山王坐镇的地方。
甘山王是皇帝的胞弟,和皇帝情同手足,亲密无间,故而,皇帝很放心的把甘地这块儿好地方交给甘山王。
这宁城,也是一个仅次于皇城的繁华大城。
“哥几个听说了么?皇城中,那和大将军的孙子,带着前朝宝库的藏宝图跑了!现在全天下都在寻那个家伙呢!”坐在靠窗位置的一座客人毫意自己的嗓门,大呼小叫。
何以败眉头皱了皱,心想难道自己偷出来银票有问题?不对啊,不就是简单的银票么?前几天才去钱庄里兑换出来的啊!
他们说的这个什么藏宝图,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呀!
何以败竖起耳朵,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不少,聚精会神的听着靠窗客人的话。
“听说了,现在全江湖还有谁不知道那何以败啊!名气起的倒是厉害,可说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他真有那能耐,偷了藏宝图跑了?”有人不看好传言,摆出了理由。
“谁知道呢!我可是听说了,那藏宝图是前朝积蓄,是残党用来造反用的!大把大把的银子,那可多着呢!要是能找出来,花天酒地几辈子,都花不完!”
“是啊是啊!真诱人啊!”
何以败心底有些怒意,都是特么谁瞎特么造谣啊!不知道会给小爷造成很大困扰的么?说不准还会有生命危险啊!
至少那家伙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毛头小子,打打混混还行,要是真遇上那江湖人,说不定就挂了。
何以败心想道:“那些江湖人士,传言中,飞檐走壁,刀兵都不用出鞘,自有锋利刀气剑意杀人于无形之中,当真是不得了!我就会耍那么几套刀法,要真是遇上了真正的江湖人,不得死的老惨老惨了啊?”
正这般想着,就听见窗边那人哈哈大笑,扭头看去,只见那人脸色涨红,看样子是喝多了,单手拈着鼠须,得意说道:“哥几个可知道,那何以败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不知,难道,你知道?”
“想来徐兄是知道的,不然怎么如此胸有成竹。”
“哈哈!那当然!”鼠须男人摇头晃脑,好不得意,余光瞄到自己似乎成了酒楼人视线的中心,更是兴奋。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卷叠的四四方方的宣纸,抖开,展示给众人,大声道:“这便是我从皇城朋友那里得来的,何以败的画像!”
何以败虽说是皇城中何老将军的孙子,但是为人纨绔不做恶,又无惊天谋略,没有吸引人的东西,自然没人,所以这些外地人还真不知道何以败长成个什么鸟样子。此时便都伸头过来,想要看看。
何以败自然也看了一眼。
就一眼,他心中放松许多,然后又升腾起一股怒火。
这画像谁画的?把老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脸蛋画的全是大麻子,坑坑洼洼,还是个斗鸡眼!头发稀稀疏疏,像是长斑掉毛的土狗,磕碜死了!
周围人指指点点,神色认真,竟然对这画像没有怀疑。也对,在他们心中,纨绔子弟,都是这个鸟样子。
吃过饭之后,何以败提着刀,牵着瘦马,离开了酒楼,没走几步,何以败便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人给盯上了。身后如锋芒在刺的感觉,那绝对是有人盯着自己。
这都是当年何老将军派人盯着何以败练出来的。连上厕所都有人爬墙头,久而久之,也就练出了这么一种极其敏锐的感官。
“画像那么丑,都特么认得出是我?”何以败真的想骂娘了。
左手紧紧的握住挂在腰间的刀鞘,何以败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靠着这把刀了。希望来人不过是三五个小混混,千万不要是那种飞檐走壁的大侠啊!何以败在心中祈祷着。
三拐五拐,本想要甩掉那些人,奈何瘦马的目标太大了。瘦死的马,他丫的也比人大!
而更悲惨的是,何以败发现,自己不但没能把那些人甩掉,反而拐进了一条没人的死胡同。身后已经回不去了,那些人堵了个严严实实,何以败只能把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胡同两边都是二层的高楼,何以败自然是上不去的,他又不是那些能飞檐走壁的江湖人。
“惨了,死胡同……”何以败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僵硬的苦笑。
“说书的说,一般有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进了这死胡同,都会有大侠来救,如果大侠长得帅气,就以身相许,如果大侠长得不帅气,那就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再偿还。但是说书的也没说,一个大佬爷们被逼进死胡同该怎么办啊!”
瘦马打了个响鼻,察觉到身后来人,自觉的走到了何以败背后,呼哧呼哧的喘气,像是在给何以败加油助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