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人家正主都不露面,光这狗仗人势的奴才,都敢踩巴自个儿,偏还不能翻脸。
王大少爷命人呈上礼物,笑着说:“大管家吉祥!”
“呦,折寿哦。我就一奴才,王大少爷的礼老奴受不起啊。”
卧槽。
王大少爷心里翻个白眼。
王大少爷没待一会儿,就告辞离开。
自然啥事儿也没谈成,但王大少爷并不气馁,让日本人自个儿去,能成,王家也多分点羹,不成,也是日本人没本事,怨不得王家。
王家那边算是消停了,都想好好过个年,万事等过完年再议。
人家消停了,可耿不散又不消停了。
自大年初一,不散心里就有了小心思。没事就往前院书房去,名义上是想父亲了,要亲自伺候父亲,实际上是不散心里总觉得父亲这病有猫腻。
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不散去了五六回,不是耿二拦着,就是大管家阻着,反正是除了大年初一那一回,再没机会进书房。
不散这心思就动了,坊间传说前不久死的老军阀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被日本人整死的,老军阀死的蹊跷,原因是老军阀不想出山,给日本人卖命,所以日本人才下了黑手。
不散仔细一琢磨,自个儿家的老爷子可不也是,当初日本人初进北平城,想让老爷子出头来着,巧不巧的老爷子就病了,这一病再没见好。
不散越想越觉得准没错,越觉有问题,越往前院书房奔的勤。
耿二和大管家越拦的厉害,耿不散越觉得没跑儿。
正月十五一过完,王家出面,替日本人买了耿不散的烟馆,因为耿轻寒的强势介入,扬言谁欺负耿府的人,那就是跟耿府过不去,耿家人在耿府的利益面前,绝不让步,必将同仇敌忾。
如此,耿不散丁点儿没吃亏,拿到大把的钱。
拿了钱,耿不散也不会交给耿府,而是先赏了菊花,后买了几套烤鸭往各院一送,完事了。
大管家不如菊花,也就能闻个味。
也就老爷气性大,差点把烤鸭给扔喽,耿二手忙脚乱的接住,老爷顺嘴赏了。
耿二不是吃独食的人,叫了大管家、吴大厨三人关上门,配上解腻的小菜,又过了一把大年。
吃饱了就打厨子,这是耿不散一贯的作风。
这烟馆的事儿前脚解决了,后脚耿不散就又琢磨起老爷的病了。
想法子盯着书房,大管家觉察到耿不散的目的,心里一突突。
麻利儿的跟轻寒禀了,轻寒眉头紧蹙,真是亲兄弟,这是随时准备背后插刀啊。
“继续盯着。”
大管家真想骂娘,这要是别人,早清理门户了,耿府有这么个祸害,倒了血霉。
耿不散的身子越发的轻生了,觉得自个儿出门没问题。这不,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就出了大门。
大门口,耿不散叫了洋车,才刚儿上了洋车,车夫没跑两步,耿不散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没咳两下,胸口闷,腿软。
耿不散心里害怕,急声让车夫掉头回家。
下车进门,耿不散扶着门喘气。
门房见了,紧着搀着不散往院子里送。
“三少爷,您这身子骨可不兴这天出门呢。”
耿不散自个儿也吓得不轻,喝了药躺着,竟忘了自个儿才刚儿出门要干啥。
大管家得了信,眼底的阴冷一闪而过。
2月底,不散算是缓了过来,反正只要不出门,在自个儿院子里蹦哒,他那身子骨就没事儿。
耿不散可不想死,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日子他还没过够。
可自个儿不出门,那坏心思咋办?耿不散叫了菊花,两人在屋里嘀咕。
一刻钟后,菊花挎着篮子出了耿府的门。
这信儿大管家刚一得了,就知道要坏事儿,原地转了三圈,急忙打发人去请大夫。
一个时辰后,王处长带人敲响了耿府的大门,耿府常用的大夫从后门刚刚离开。
王处长受特高课云子小姐的委托,特来看望耿老爷子。
没一会儿,大管家亲自将人迎进耿府。
待客厅,王处长一行人落座,下人上茶,一盏茶的功夫,老爷收拾利索坐着肩舆过来了。
耿二和大管家一边一个伺候着,老爷哆哆嗦嗦坐在主位。
王处长一瞧,眉头皱起。
口眼倒是不歪了,瞧着挺利索。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老爷子半边身子僵硬,不听使唤。
王处长起身问候,又命曹奉仪呈上礼物。
一番虚情假意后,王处长直言,云子小姐非常关心老爷子的身体,今儿特意请了日本的专家,上门给老爷子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