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菊花稳住心神,跟往常一样上工。
晴姨娘的院子里清净的很,就晴姨娘自个儿。
晴姨娘不是个闹腾的主子,如今府里大丧,晴姨娘更是安静。
院子里本就没多少事儿,小丫头早早干完了,坐在廊下纳鞋底子。
菊花就跟晴姨娘说,去厨房里瞧瞧。
厨房里菊花手脚麻利勤快,帮着福嬷嬷干这干那的。
福嬷嬷笑着夸菊花:“就是个,,勤快人。”
菊花幽幽叹口气:“大管家也说了,府里不养闲人,我这心里没底,闹得慌,干点活儿心里踏实。”
这话福嬷嬷不敢接,也不能接。
等老爷院子里传早饭,菊花想去,福嬷嬷轻巧的接过食盒,没给菊花机会。
今儿一天,直到下晌,菊花才逮着机会,往老爷的书房送饭。
菊花提溜着食盒进了前院,院子里耿二倒是奇了怪。
“怎么你送饭?晴姨娘那儿不忙?”
菊花心里一哆嗦,笑着说:“姨娘院子里不忙,打发我去厨房帮忙。”
耿二只是顺口多问一句,撩起帘子冲里说:“爷,晚膳来了。”
“送进来吧。”
是大管家的声音。
菊花硬着头皮送了进去,在大管家刀子般的眼神下摆饭。
大管家摆摆手:“下去吧。”
菊花行礼退下,出了门慢慢往院子门口走,支棱着耳朵听书房的动静。
“爷,今儿菜合口不?”
“爷,您尝尝这个,闻着味儿是真香。”
“爷,您尝尝这汤。”
菊花松了口气,快步离开。
菊花没回晴姨娘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小门,说家里有急事儿,请了一会儿假,先回家。
出了门,菊花脚步急促慌乱,没顾上回头,小跑着回了自个儿的家。
一进家门,菊花就跟自个儿的男人说:“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咱就回乡下。”
男人皱着眉头:“咋连夜走啊?”
菊花不耐烦道:“连夜走。”
家里人正吃饭呢,菊花这一声,让家里人愣了,七嘴八舌的问。菊花不耐烦解释,跟自个儿的男人说:“快着点,我出去一趟,回来就走。”
菊花说完转身出门,留下一家子人懵圈了。
菊花男人也说不清楚,最后还是念书多的小儿子心思一动,紧着扒两口饭说:“我娘让收拾,就收拾,赶紧吃饭,吃完饭就收拾。”
这头菊花出门,天还亮着,正是吃饭的点儿,菊花抬头看看天,脚下着急,低着头往胡同口奔。
路过一小院子,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高大的男人迈脚出了门,跟在菊花身后,伸手捂住菊花的嘴,,硬生生把菊花拖进了小院,小院的门迅速关上。
被拖进小院的菊花拼命挣扎,院子里还有一人,两人堵住菊花的嘴,把菊花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最后装进麻袋,扎紧麻袋口。
午夜,小院的门无声无息打开,两男人抬着麻袋,放在门口的马车上。
马车一路往护城河去,到了河边,麻袋被扔下车,两人解开麻袋,往里装了三块大石头,再把麻袋口扎紧。
麻袋被抬上一叶小船,两人划着小船往北而去,划了小半个时辰,两人稳住船,抬起麻袋“噗通”一声扔河里。
两人亲眼瞧着麻袋沉入河底,又划着小船往回走,并未停在原来的地儿,而是又往南划了十多分钟,才靠岸。
两人没有急着下船,拿着凿子凿穿船底,瞧着水漫上船,小船慢慢下沉,这才离开。
马车已经赶过来等着两人,沉沉夜色中,马车一路疾驰,消失在夏夜。
菊花离开耿府半个时辰后,耿府的大管家一路狂奔,出了耿府的大门,叫了洋车,就近叫了大夫,半个时辰后,耿府常用的大夫也急聊聊的进了耿府的门。
第二天,饶北平城传遍了,耿府的老爷昨儿夜里中毒了。
一大早儿,警察局的人就进了耿府,不出一小时,耿老爷中毒的消息实锤了。
耿府出了大事儿,张言张局长亲自出马,洛克现场勘察,特高课机关的云子小姐听到后,差点失手打翻茶盏。
云子火速上报武田太郎,两人在武田太郎办公室密谈。
两人很快达成默契。事成,对大日本皇军没有任何影响。不成,耿轻寒回来自有王处长兜底。
没错,一接到消息,两人就知道是王处长动的手。
两人静待消息,王处长一般都不会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