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皱皱眉头说:“这事哭一天也没用啊。”
“二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
“怎么了?”
“家里人都在说敏表哥这事是二哥做下的。”
西风抬抬眉毛说:“看来他们倒是高看了我一眼。”
“真是二哥做的?”
“不是,我还真没那么大本事。”
“那为什么大家都这般说?”
“狗咬狗一嘴毛呗。”
“什么意思?”
“我是写了一篇文章抨击那些军阀们,他们打着国家和政府的旗号,大把笼钱,从洋人和日本人那里大量购进军火,这也就算了,装备军队没错,一旦跟洋人反目,这些军火也是要用在洋人身上的,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可恨的是,这群无知之徒,使劲搜刮民财,只用了一少部分购置军火,大部分的银元却用来偷偷走私大烟,孰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是置国家人民利益于不顾,简直就是卖国。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我知道了,就不能沉默,我就写了一篇文章揭露了他们厚颜无耻的行为,文章反响挺大,许多学生看了文章以后还自发组织起来去政府请愿,要求政府彻查此事,给民众一个交代。这不挺好吗?”
“可是你也知道了,这事牵扯到了敏表哥,舅舅一家为了救敏表哥费了大力,如今打算卖了老宅子回老家呢。”
“挺好,回老家有什么不好?”
“问题不在回老家上,而是因为你牵连到了敏表哥,进而牵连了舅舅一家。”
“那也是他不干净,若是自己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任他谁也没治。”
“话虽没错,可到底因为这事牵连到了敏表哥,怪不着别人,可你就在眼前,又确确实实跟这事有关,母亲心里有些怨气也正常。”
“我跟这事没关系她心里就不怨我了?你错了,我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从我出身她心里就有了怨气,这么多年了,她不怨我还真就不适应了。”
“话虽没错,说起来敏表哥的事跟二哥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就怕大哥心里不痛快。”
“他若是这般没脑子我也没治。”
“要不二哥跟我一块儿给大哥去解释一下?”
“我不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爱咋想就咋想,人要是没见识不长脑子谁也治不好,随他去。好了,不散,别想那么多,整天跟个小老头似得,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可谁又来操心你?吃饭吧。”
不散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的跟西风草草吃完饭,就告辞出来。仔细想想还是得跟大哥说一下,就急匆匆的过来了。刚张嘴大哥就堵住了自己的话,大哥说他都知道,可是大哥明显的不高兴,整张脸上都是明晃晃的生气,不散看得出来是为什么。可大哥根本不听解释,唉,不散心里也没了主张,叹口气,一路心思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轻寒是在清明节过后的第三天拿着那封信出门了。难得的好天气,一扫清明前后阴雨连绵的天气,这日,早早的就能看出来,必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天空一碧如洗,干净的连一丝云都没有,旭日东升,红彤彤的挂在东方,空气清新干净,迎面吹来的微风夹带着一丝清冷和青草的芬芳。轻寒手里提着礼物,怀揣那封信,站在耿府大门口,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
轻寒到了政务大厅门口,政务大厅是一栋四层的楼,门口有带枪的兵把手。轻寒不敢贸然进去,就客气的问站在门口的兵。
“你好!我刚从日本回来,朋友让我给武田先生带了些家乡的特产,今日特地过来拜见,烦请这位大人给通报一声。”
“你是说你刚从日本回来,给武田先生带了礼物?”
“是的。”
“你等着。”
那人转身进了身边的小屋子,轻寒听到他在打电话,轻寒站的位置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很快,那人出来,客气的说:“武田先生请您进去,直接去办公室,四楼左拐。”
“谢谢!”
武田的办公室占据了半个楼层,里面完全是按着日式风格装修的,轻寒甚至恍惚觉得又回到了日本。武田穿着深色的传统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正专心致志的煮茶。武田三十岁左右,脸部线条坚硬,乍一看去,一点也不像文员,倒是像军人。一头乌黑的短发,一双深暗的眼睛,薄唇紧抿,正在煮茶的双手一点也不柔和,看上去笨拙而生硬。
轻寒行传统的日本礼节,低声说:“武田先生好!冒昧前来,还请先生原谅。”
武田淡漠的目光扫过轻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听说你刚从日本回来?”
武田的冷淡和高傲让轻寒心里不喜,心下微微有些后悔跑这一趟。转念一想,来都来了,且再看看吧,就权当替友人看望一下亲人罢了。这么一想,轻寒也就把武田的高傲和冷淡掠过了,心中有了放弃的想法,自然也不会过于客气和恭敬,只是依然礼貌的回答:“是的。”
轻寒没有主动多说,昨晚准备好的说辞这一刻面对无礼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