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义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刚进院子,就迎来轻寒一拳。王同义微微一侧头,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拳头,低声说:“耿兄稍等片刻,小子让耿兄打个够。”
“二少爷。”
王家的下人们马上冲了过来,把两人围在中间,王老爷也紧张的盯着两人。
王同义大喊一声:“别过来,都不许动。”
王同义回头看着王老爷。
“爹,母亲身子不适,爹去看看吧。”
王老爷微微一眯眼,看一眼轻寒,点点头离开了客厅。
“耿兄,我是真心喜欢令妹。”
轻寒目光阴沉,听了王同义的话,挥拳就打,王同义只躲并不还手。
“耿兄,喜欢一个人没错,我喜欢令妹,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你打吧,打死我好了,打死我这世上就少了一个痴情人。”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每一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耿兄是留过学的人,现在是民国了,反对包办婚姻,盲婚哑嫁。”
“你打吧!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王同义一边躲避着轻寒的拳头,一边嘴不停的说着,喊着。
轻寒直打的王同义鼻青脸肿时才停下手,一把提着王同义的脖领子,冷冷的说:“若是让我知道我妹妹过得不如意,今天就是例子。”
轻寒松开王同义,抬脚向外走去,走了十几步,回头说:“明天来吧。”
王同义不顾疼痛,惊喜的看着轻寒。
“是,大哥,明天我一定去。”
木兰的亲事如愿以偿的订下了,木兰很快就好了起来。
忙着订亲的一年很快过去了,过完年,耿府忙碌起来。耿府大少爷成亲的日子定在民国十二年的三月。
轻寒最痛苦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娶谁都是娶,既然都是不爱的,父母订的也不错。轻寒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只不过午夜梦回时,心中仿佛有根刺,那种尖锐的疼痛让轻寒害怕夜晚的到来。
轻寒依然喜欢槐花做的小点心,依然会在空闲时带着木兰和槐花去散心。细心的轻寒发现槐花长高了,原本纤细苗条的身子变得凹凸有致,俏丽的五官褪去了小女孩的可爱,精致而灵动。轻寒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缠绕着槐花,心中那根刺也就越扎越深。
太太和管家不知道轻寒心中所想,高高兴兴的忙碌着,耿府多少年都没有这样的喜事了。管家福伯和太太商量着,趁这事好好祛祛耿府的霉气。
二月的第一天,轻寒如往常一般,早早的和石头出门,两人在胡同口喝了热豆汁儿,坐着人力车去了公署。
十一点的时候,张言进来,神神秘秘的低声说:“你没听说?”
“什么事?”
“没感觉今天气氛不对吗?”
“怎么回事?”
“听说武汉那边闹了起来。”
轻寒看着张言没说话,张言凑近点声音越低。
“武汉那边的铁路工人闹罢工。”
“之前不是也一直在闹吗?”
“这次不一样,那些工人成立一个什么工会,这个工会就是专门为工人争取待遇和福利的。上头得到消息,今天这些工人又要成立总工会,还要在武汉召开成立大会。上头不愿意,已经责令武汉那边驱散参会的工人代表。据说现场冲突剧烈,那些工人很是嚣张,气焰很盛,上头非常震怒,这会儿去开会了,我才刚儿看见英国人也来了。”
“工会这一说我倒是略有耳闻,为工人争取了不少福利。有些事的确是过分,把工人当牛马,人家也没错。闹革命闹了那么多年,好容易才建立了民国,民众的生活水平应该得以提升。”
“话虽这么说,可是那些个管事的,你不让他们从工人哪里贪,他们就从政府这边贪,那可都是政府和军队预算之内的。欺上瞒下,填不上窟窿了,就非说是工人闹罢工闹的。才刚儿,我见好几个都怒气冲冲呢。你瞧着吧,这回呀怕是不好收场。”
“听你这么一说,上头怕是根本就没想着跟工人代表谈判。”
“谈判我看上头没那意思,洋人也怕是也不乐意。”
轻寒皱皱眉头说:“这洋人的手也伸的太长了。”
“放眼如今的中国,不是洋人就是日本人。”
“算了,这事你我也是操闲心。”
“也是,家里准备的如何了?需要什么尽管说。”
“差不多了。”
“哎,哎,这可是你娶老婆,一点都不上心。我说,我怎么看着你一点没新郎官的高兴劲?是不是不大喜欢?”
“没有的事,自古不都是这样。”
“能想明白就好,当初我也像你这样,心里不大乐意。跟我爹说,都民国了,就不兴让我自个儿做主。我爹当时就给我一烟锅子,说什么你小子想上天,那也得有梯子。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难道还能看走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