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吧。”冥若凡深深的看了一眼列在地上的尸体,转头看向四周,一颗粗壮的树木上是他刚刚射过来的冷箭,之前宁心静气才发现这里有一丝声响,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冷箭射了过来,他敢肯定,刚刚绝对有人发出闷哼声,这里的一切……是人为搞鬼。
“这里有人来过,是活人。”乾木木站在冥若凡身侧,手里拿着几片翠绿的树叶,上面带着温热的血迹,树叶放在手心,还带着血液的温度,那几个侍卫的身体血液已经冰凉,而树叶上的血液绝对不是他们的,乾木木递到冥若凡眼前,冥若凡低头看了一下。
“怕吗?”并没有接过带着温热血渍的树叶,而是抬头淡淡的望向乾木木的眼睛,那一刻对视,乾木木愣了一下,似乎没想过冥若凡会问出这样的话。
“都进来了,还有什么怕不怕的,只是没想到这几年这里变化这么大。”乾木木嘴角挂着笑意摇了摇头,随即摊开手,树叶下落至地,事情到了这个境地,论说谁都会害怕吧?乾木木心里也是怕的,毕竟她活的不算如意,但到底是没想过死亡,而这里处处充满危险死亡的气息,但冥若凡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让人不害怕的本事,似乎只要站在他身边就不会害怕一般。
“这里不止一个人。”冥若凡看着头上的一团浓雾,周围依旧昏暗,手背上的荧光不断发亮,但仅仅是这样一点光亮,倒是让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加诡异莫测了,看着身后一行战战兢兢的侍卫,冥若凡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且……都是高人。”乾木木对上冥若凡的冷笑,不由得挪开视线,这样的冥若凡让人感觉到由心而生的恐惧和压力,高高在上的感觉又一次显现,乾木木闭了闭眼睛,只希望他们今天能平安的走出这个树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似乎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钟离落走到两人身旁,语气同样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若说是一开始他想原路返回,那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不必要的危险而舍身,而现在被人耍的团团转,钟离落那种久战沙场上不服输的劲头被激发了出来,白衣在微风中轻轻拂动,乾木木看着眼前高大的两个男人,突然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附耳过来。”冥若凡看了乾木木一眼,转头对着钟离落说着话,两人视线相接瞬间,似乎已经找到了之前相互配合的默契,相视一笑头脑凑在一起,小声的交谈着,乾木木对于他们的谈话没什么兴趣,警惕的看着周围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危险步步紧逼,活人在逐个减少,乾木木看着越来越少的人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接下来的路,冥若凡依然沉默淡然,钟离落脸上依旧凝重,只是乾木木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找到了所谓的办法,至于是什么,自己只能接下来默默的看着。
人群中再一次传来受伤闷哼的声音,乾木木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侧,这一次受伤的不是别人,而是冥若凡,或者说之前几个都是直接失踪,而冥若凡却只是捂着肩膀处,鲜血从白皙的指缝间溢出,一滴一滴浸染着雪白衣衫。
“王爷!”身旁的侍卫一个焦急惊呼,钟离落转头过来,大步走向冥若凡身边在他身边另一侧和乾木木一起扶着冥若凡坐下,靠在一棵树干上。
“怎么样?”钟离落眼里带着担忧看着冥若凡滴血的伤口,乾木木则是有些吃痛的皱眉,只因为冥若凡的手不断的用力捏着自己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下一刻骨头就要被捏碎一般。
“毒……毒发……”冥若凡眼睛微微睁开,神色变得不太清明,瞳孔里满是痛苦之色,声音很小,但是乾木木却知道他说的毒发是什么意思,冥若凡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着,寒毒发作了!
这样的巧合让人颇有些无奈,但乾木木和钟离落此刻也没有什么注意,命令周围侍卫扩散成一个包围圈把守着,钟离落撕开冥若凡的肩膀,拿出怀中的金疮药一点点撒上去,鲜红的血液还在下流,乾木木在一旁帮忙,并没有看到导致伤口的暗器,让乾木木担忧的并不是他现在流血不止的伤口,而是他身体里的寒毒。
寒毒之症,她早几年前是看过那个人毒发的,毒发过程中生不如死,甚至有时候还会丧失理智,不断的靠着撕咬,武力,暴动来发泄心口的那股折磨之痛,冥若凡眼里尽是痛楚和迷茫之色,乾木木心下暗惊,这分明是丧失理智的前兆。
“我们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他这样随时会丧命于此。”乾木木咬咬牙抬头对着钟离落很是郑重的说道,而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刻猛的用力。
“本王说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冥若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样几个字,肩膀的血因为手臂用力流的更加多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丧命在这里,冥若凡你虽为王爷但也不能拿人命当儿戏!”乾木木知道虽然出了这里,原路返回去依然有危险等着他们,但相比这里的诡异和未知,那些危险总是没有这里来的让人恐惧。
“钟离落,把这个女人拖下去。”冥若凡不耐的挥手,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乾木木,松开手的瞬间,乾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