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多时辰,乾木木和北浅终于看到了琳琅镇偌大的石碑立在风中,顿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从早上出门游魂一样的走着,到被北浅莫名的拉着在风中奔跑,刚才又一步步走回来,她觉得腿都要断了,难道是进了皇宫之后过了一段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懒惰了?
不管如何,乾木木还是快步的走进镇子里,看到的依然是一派祥和的景象,但是她看着偶尔擦肩而过的人面黄肌瘦,眼窝凹陷带着青黑色,嘴角不由得紧抿,回冥若凡府邸的步子也加快了许多,这件事……似乎不能坐视不理,她不是什么忧国忧民的人,但不管怎么说楚国是自己的国家,这件事并不算小,再继续下去刚才脑中的一切设想说不准就变成了现实,国破家亡的历史太多了,作为楚国人……她不能就这样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而她却每日的逍遥不理。
“你跟着我做什么?”越过巷子,乾木木看着越来越近的高耸府邸,快步的走过去,身边同样是急切的脚步声跟随着,这时乾木木才想起来身旁还有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跟着,不由得停下脚步,而旁边的人面对乾木木突然停下脚步,一时反应不过,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乾木木看着她马虎鲁莽的动作,抿着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一些,并没有笑出声。
“那个……我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你能不能收留我?”北浅看着乾木木一身上下锦缎着身,虽然穿的是素色,但是看惯好东西的北浅,眼睛还是很毒辣的。
“我一个姑娘家,带你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回家,算怎么回事?”乾木木暗骂一声缺心眼,话语冰冷的刺了她一句。
“那……那,刚刚那伙人在这镇子里一定有他们的势力,你想想那样的事情官府都不理会,我刚刚还坏了他们的事,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他们找到了,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乾木木看着北浅似乎打定主意赖着自己一样的态度,不由得心下疑惑,她虽然和她搭话,那是因为知道她是女子,但是就算再粗心也知道一个男子跟在女子身后要求去人家家里是于理不合的,她明明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个男子,却还要装可怜跟着自己,是何居心?
“你就不怕连累我?”乾木木想着她姓北,又是一副非跟着自己不可的态度,不由得心里绕了几个弯,这样的人要是想知道她是什么目的,带在身边是最好的,但……现在的情况是,她跟在冥若凡身边,都是听命于人的存在,如何对冥若凡说还要留一个人在身边,而且冥若凡还有太多秘密,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不管怎么说都是危险的,毕竟她现在和冥若凡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亡俱亡,虽然有内部分歧存在,但对外时,还是要为冥若凡着想的,他好了,自己才会好。
“夫人,主子请您这位朋友留步进府。”正当乾木木左右为难不知道要怎样决定的时候,身后的青衣人神出鬼没的走到自己面前,乾木木愣了一下之后,点点头。
“我家夫君有请,请到府中做客吧。”乾木木转过头看着北浅,语气温和的说着,但北浅总觉得她能从这个的语调上听出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过……夫人?她嫁人了?
乾木木没想到冥若凡会派人跟踪她,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当她被北浅拉着跑,被人追赶的时候,这两个跟随者没有出现,当他们一步一步从城外走回琳琅镇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出现,反而是北浅要跟着自己回府的时候,他们才出现,不知怎的乾木木心下就是一阵不爽,加快步子往前走,也不去理会一旁跟着的北浅是什么样的脸色,实际上她不断投递过来打量的眼神已经明显的让自己注意到了,但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心情理会,或者事情到了这一步,接下来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了,毕竟是冥若凡让人张得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把她放在身边没问题?”与此同时高坐厅堂中的钟离落手指不断敲击着朱红色桌面,眉头皱的死紧看着冥若凡。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放一个,她出现的太巧合了,而且……她姓北。”乾木木和北浅的谈话,自然都被冥若凡派去的人听到了,回来一字不漏的上报,所以才会有在乾木木左右为难时冥若凡让人传话的事情出现。
“若真的有那边的人有关,现在这样的状况,会不会太冒险了?”钟离落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着,虽然看着冥若凡一副镇定自若的态度,显然是胸有成竹的。
“若真有那边的人有关系,不放在身边才是最大的危险。”冥若凡冷着脸摇了摇头。
“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派出去的人在周边几个镇子都走访了一下,扩散范围越来越大了,而且上次路过的绕路的那个小镇,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下面人打探都是吸食那种隐性药物所致,出现了幻觉,甚至有人因为在药瘾发作的时候,没有及时吸食那种药物,而七窍流血当场毙命的。”钟离落一边说着话,一边表情凝重,冥若凡倒是习惯性的冷着脸,让人看不出太多情绪,但那双本就冰冷的眼,此刻更加的让人看了觉得心惊胆战了,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这群蛀虫!”冥若凡阴沉着脸,冰冷的眸子往手中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