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草药要立即入药?”钟离落从一旁拿了草药递给乾木木,自己也靠坐在另一颗大树旁沉重的喘息着,看得出来刚刚那一幕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心惊。
“你没事吧?”看着钟离落挂了彩的脸,乾木木拿着草药抬头看过去问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事,不过是被流石擦了一下。”钟离落对上乾木木担忧的眼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温和的笑了,笑容真挚异常。
“没事就好。”面对钟离落莫名其妙灿烂的笑容,乾木木是没时间理会的,不过是怕为了救一个将军再让另一个将军受伤,有些不值得罢了,既然他说没事,乾木木便认真的忙活起自己的事情。
一炷香时间过去之后,除了帕巾上剩余的草药,地上只余下一些枯黄的叶子,乾木木摇了摇竹筒,小心翼翼的盖上木塞,随即站起身。
“好了?”旁边的钟离落一直闭目养神,身上和脸上的擦伤也没有理会,听到身旁有动静,便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见乾木木站起身他也站起身跟着。
“嗯,回去吧,时间不多了。”乾木木点点头,刚刚钟离落滑落的小插曲已经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的时间真真是要时刻珍惜着来,因为那是救命的,乾木木发话钟离落也不罗嗦,拿起地上收敛好的绳索跟在乾木木身后走了上去,来的时候钟离落探路,回去的时候钟离落在后面保护,看着乾木木那消瘦的男装背影,不知怎地竟然下意识的突兀的笑了一下,满眼底竟是笑意和柔情,不说背对他的乾木木不知,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两人回到营帐,受到了大家热烈的眼神迎接,乾木木也没磨蹭直接走到床榻前,查看配将军的情况。
“药可有熬好?”乾木木看着那铁青暗紫的脸色,脸色一沉,匆忙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夫问着。
“已经煎好了。”说着从一旁端起那呈现暗黑色的半碗药递到乾木木面前,那药看着暗黑难看,然而药味却不是很浓烈,只是递到眼前才有淡淡的药味,乾木木点点头接过那碗药,拿起竹筒将竹筒里融合的药水倒进碗里,融合成整碗,顿时营帐里散发浓郁的药味,浓烈却也不算难闻。
“这里可是放了鹤顶红?”味道一出来,钟离落就觉得不对劲了,挥手让旁边给他擦拭伤口的大夫先退到一边,问着乾木木,话一出口一旁候着的副将都定睛的看着乾木木。
“有,不仅又鹤顶红,还有蛇毒。”乾木木直言不讳,那竹筒里放置的是剧毒的三种药物融合在一起的,此刻倒入热药中,味道一时间便出来了,乾木木话音一落众人哗然,这哪里是药分明是毒?
“……以毒攻毒?”钟离落听到乾木木的话,沉默了一下,看向榻上已经铁青了脸的人,面色一凝问着。
“嗯,裴将军所中知毒并没有解药,性命堪忧,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此,不过放心,就算是这毒解不了也不会再中毒了,这药里我已经将那几种毒牵制住了,只希望……这药对他有用。”乾木木说到最后,看向裴将军,一旁的副将将裴将军扶起身。
“如此有劳穆大夫了。”乾木木只听那名副将说着,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此人也非池中物啊,这等果决坚定,倒是让乾木木有几分刮目相看,在其他副将还在愣神犹豫的时候,此人却已经主动扶起了裴将军下了决定。
“等下若是这药有用,将军会呕血,只要将含有毒素的黑血吐出便没有性命之忧了。”乾木木怕等下药真的有效果,又让众人担忧,便提前开口叮嘱到,随即将一碗药一点点灌进裴将军的嘴里,这才起身看向一旁扶着裴将军的人,这人虽然和一旁的人都是差不多一样的戎装,但之前似乎没见到这人。
“不知将军是……?”乾木木开口询问,看见那人抬头,现在仔细看看那面容甚是年轻俊秀,若不是那一身戎装衬托,此刻乾木木会以为这人是书生。
“此乃……家父。”只听那人四字出口,乾木木愣住了,再低头看看昏迷中的裴将军,这才觉得两人眉眼间竟然有些相似,随即温和的一笑,笑容刚落,那依靠在年轻人身上的裴将军便起了反应,因为喝下的都是剧毒调制的药水,此刻反应起来也甚是迅速剧烈,之间裴将军身体开始抽搐,嘴角开始溢出紫黑色的血迹,见此症状那年轻人不由得大喜,匆忙扶着裴将军到床榻边缘,让他的头自然垂下,地上早已经有人将清水盆放置在那里,之间那黑紫色的血液不断的流下。
因为之前乾木木已经说过药物的反应,此刻见状那些人便知有效,不由得都面露喜色,那年轻人一手扶着裴将军一手拍着裴将军的后背,旁边还有人拿着帕巾时不时的帮裴将军擦拭下嘴角。
“吐出来就好了,稍后我开个方子让人看着煎药,三碗水煎成半碗每日一次,不出三日便可下床,身上的伤口切勿扯动,七天之内不得上马,只可下床四处走动下,时间不能太长。”乾木木见裴将军不再吐血,便开口说着,见身上的伤口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些裂开,白色纱布透着血红色,眉头不由得一皱,上前重新给裴将军包扎了伤口,叮嘱着那年轻人说着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