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便是当年所有事情的真相了吗……”洛王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脸上表情复杂万分,他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内心愧疚与感恩。若非冥非尘,只怕他们母子二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洛儿,所以你明白母后为何会……甘愿这么多年来都独自居住在那杳无人迹的地方,这么多年来都从不踏出那里的原因了。”她轻轻的捧着洛王的脸颊,眼中满是怜爱,“娘亲不是不想你,不是不要你……只是,这是我们欠他的……是我们母子欠他的……”
“孩儿明白,完全明白了……”他心中难受,压抑了多年的苦楚得不到释放,如今虽然得到了曾经失去的,但是,仿佛也失去了同样重要的东西,那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只有这一刻,他才完全放下这种仇恨,可是,却是带着满心的愧疚,他对不起那个人,对不起那个为了他们母子做了这么多的人,这一刻的内疚,充满了他的内心。
嘭地一声,大门被推开,站在门外的冥若凡一脸沉静,然人完全瞧不出在想什么。
“你刚才说的这一切,是真的吗?”冥若凡他始终还是个人,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么可能毫无反应,即便是表面上看起来再淡定,内心都是早已掀起了狂澜!
这一切看来如此的可笑,却恰恰解释清楚了这一切的不合理,他只当他的父皇只是想通了,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废太子,立新君,可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难怪,难怪一直以来对于这件事情的真相,他的皇兄从来都是闭口不提,甚至连问也不准问,原来,他自己背负了这么多,甚至不惜担下这样的罪名!
冥若凡心中万般痛苦,他从来都知道冥非尘待他兄弟情深,可是没想到的是,在明知他们并非亲兄弟之后还能如此付出!
贺玲婉与洛王惊讶于他的出现,可细想之后又觉得可笑,冥若凡自然是不会就此放过,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来的如此之快,甚至是还偷听了他们母子之间的谈话,事到如今,隐瞒的必要已经完全没有了。
“是,你听到的这些,都是事实,这些年,我诚心礼佛,却是始终无法洗刷心中的愧疚,还好,皇上身边还有你相助,有你这么一个一心一意为他的兄弟!”贺玲婉知道,他们兄弟二人都是顾念情意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这样,只是这今后,恐怕少不得冥若凡的麻烦了。
“呵呵,”冥若凡苦笑一声,心痛万分,揭开了这样的一个千古秘密,他当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一直以来他都坚信他们是兄弟,可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他们之间根本就毫无瓜葛!
“你其实不必介怀,这些都是事实,可就算是事实,就算你们之间并无血缘牵绊,难道你们之间的情谊就不存在了吗?难道你就不能将他视作大哥了吗?”贺玲婉的话彷如一弯清泉,让他顿时醒悟,其实,血缘又如何,难道还抵不过他们兄弟二人之间这么多年的相处,只有这个才是最真实的!
“呵呵,皇……夫人说的是,倒是我没想通了,”自嘲的笑笑,冥若凡似乎瞬间就想通了所有,心中一直沉淀的许多迷惑谜团,也全都解开了。
这种拨开云雾的感觉,让他瞬间也找到了解决目前危机的办法。
“好了,现在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同洛王谈谈。”冥若凡恢复了往日的冷冽,淡淡的对着他们母子二人说道。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贺玲婉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起身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他们二人。
“你想说什么?是我对不起他,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是,不要伤害我娘亲。”洛王三两句话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所想所求。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吗?要杀要剐?你还真是说得出口!”冥若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我是不是该对你刮目相看?”
“你……”洛王面上一红,他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妥当,防备之心,早就该放下,可是这么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不自觉地就说出了那句话,方才话一出口,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是我的错,我欠了他的,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洛王终是低下了头,“他所做的这一切,我知道,无论怎样我都回报不了,但是,我会尽我所能……”
“够了!”冥若凡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要你来表决心的,只要你记住你自己的话便好!”
“自然!”洛王坚定答道。
“祭天大典会如期举行,到时候,皇兄的安全便由你和钟离落负责,我知道你手下聚集了不少能人,希望你能让他们发挥所长,别坏了大事!”冥若凡冷声道,语气中略带着一丝嘲讽。
“皇上如今的身体状况……祭天大典要如何让举行?”洛王不傻,自然是听出来了,不过,也无心计较了。
“哼!”冥若凡轻哼了一声,显然是提到了冥非尘身上的伤,他不得不迁怒与眼前这个人,不,这不是迁怒,是赤裸裸的怪罪!
“你放心,我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来的,你自己也明白,皇兄受伤昏迷不醒这件事,根本就不能外传!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