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精明的眼睛转了又转,忙不失的跪在了古若嬛的面前,“下官知罪,是下官看管不周,才致使阮姨娘遭受非人待遇,下官请娘娘责罚。”
古若嬛敛眉,沉默,审视太守半响,“你不知道?”
太守正跪在古若嬛的前面,眉眼低垂,身板挺得笔直,说话一板一眼,不见丝毫的心虚,“下官现在知道了”
太守这般并不像是说谎的,虽然古若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终究是信了,“太守如今知晓,打算如何处理?是何人做下的恶事,可万万不能白白的便宜了他去。”
至此,古若嬛想起阮姨娘胸口结痂了的牙印,就恨不得将那人挫骨扬灰,这古代即便男尊女卑,也不至于用这种恶毒的行为将女子逼疯。
“下官必将彻查此事,将幕后真凶捉拿,一并到娘娘这儿来,接收处置。”
古若嬛点头,看着安静坐在床边的阮姨娘,“本宫只给你一天时间,明儿个这个时辰,务必将这人给我送过来。”
这事查也简单,左右逃不过看守的那几个家丁,也只有他们能自有出入阮姨娘的院子不是?
窗边斜阳日渐陈,那最后一抹辉煌照在女子恬静的脸庞,舒适,安好,古若嬛破觉得心酸,这人被折磨得不成了人样,却仍然带着原本的样子,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娘,你真美。”
欢欢听到女子的话,也不由得哧哧笑了,“娘亲,哈哈。”
古若嬛微微笑着,欢欢有了心性纯净的阮姨娘陪伴之后,脸色倒是红润了许多,欢欢笑的开怀,总算是要好了,为了这病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想来过不了几日,便可以进入前线营地。
“暖意,这阮姨娘在哪住?”
古若嬛终于想起了哪里不对劲儿,记得在藏书阁旁边有一个荒废的院子前,似乎见到过其中一个看守的男人,只不过一闪而过。
让古若嬛一度以为只是她眼花,没想到确有其人,难不成他们是将阮姨娘是关在那个闹鬼的院子里不成?
“暖意?”古若嬛许久听不到回音,转头一看,暖意端着已经凉了的药碗,怔怔的看着白墙出神,自从那太守走后,暖意便一直魂不守舍,古若嬛清了清嗓子,暖意显然被吓了一大跳,然后手里的药碗便要飞出去,幸亏古若嬛及时托住了药碗。
暖意一慌,连忙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
古若嬛打量着暖意,这丫头是真的惊慌了,“做什么走神?”
“是,是奴婢身子有些不舒服,请娘娘恕罪。”
古若嬛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寒光镇太守是如何调教的下人,动不动就是对她就是娘娘恕罪,古若嬛无奈的摆手道,“罢了,你起来说话吧,既然身体不舒服,便早些下去休息。”
暖意得脸色看上去很是难看,脸色煞白也就罢了,双眼无神,倒像是被古若嬛虐待了一般。古若嬛不想看见,恁的惹了心烦。
暖意却是松了一大口气,微微点头,“多谢娘娘,奴婢去将太子的药重新煎来。”
古若嬛颔首,暖意步履虚浮的走了。古若嬛皱了眉头,打量着那个摇晃的背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将好好的丫鬟吓成了这般模样,古若嬛越想越觉得古怪。
不说不信任那太守,古若嬛只觉得这人会瞒她些事情,古若嬛越想越肯定,招呼出封不平,“你且跟着太守那盯着,看他到底是怎样派人查的。”
不知为何古若嬛心中笃定,此事并不仅仅是太守所说的那般简单。
封不平依旧那副表情,微微颔首,黑影纵身一跳,便不见了人影,她始终是希望没有背叛的。
暖意很快就回了,端了一碗新煎出来的药,面色仍旧难看的厉害。
封不平已经离去多时,因此暖意并没有瞧见,拖了把凳子,在欢欢床边坐了下来,暖意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好,仅仅是这么一小碗汤药,就不住的颤抖。
古若嬛生怕暖意一松手,汤药将欢欢烫伤,从暖意手里接过药,一边吹着,一边道,“天儿也不早了,你身子不舒服,早些休息去吧!”
暖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奴婢看着太子殿下喂了药再走,顺便将药碗端走。”
古若嬛一怔,看了看手里青蓝色釉底的白碗,“明儿个再来收了就是,你先下去吧!”
暖意却是执拗,不肯走,“今日事今日毕,奴婢无事,等上一会儿将药碗带走也无事。”
古若嬛动作一顿,警惕的盯着药,她甚至亲自用舌尖尝了,这碗药里并没有下毒,难不成是她多想了?
古若嬛不解暖意为何这般坚持,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定是她被阮姨娘的事情闹的,看谁都像迫害者。
终究在暖意的坚持下,将药碗收了才肯离开,许是药里放了安眠的,欢欢用了很快就睡着了。
那阮姨娘见欢欢睡了,踌躇的看着古若嬛,可怜兮兮的眼神让古若嬛哭笑不得,怎么没让暖意将人领下去安顿,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