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凌一怔,这是古若嬛第一次吼他,却不是带着谴责,而是浓厚的牵挂。
就像是家人一样,他本想着一走了之,可又忍不住想多看古若嬛一眼。
他不知道他的残生还剩几多时日,他却清楚的很,多看古若嬛一眼,让此生少留一分遗憾。
他从没想过能从古若嬛的身上得到什么,却意想不到的收获了这么多。
拓跋凌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柔情的揉了揉欢欢的小脑袋。
欢欢这次没有反驳,头一直扎在拓跋凌的怀里,胸前的衣襟湿了,拓跋凌一愣,手僵硬的拍了拍欢欢的后背,“不哭。”
欢欢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哽咽着说道,“拓跋叔叔不要离开欢欢,不要走。”
拓跋凌目瞪口呆,这样吃惊的神情第一次出现在拓跋凌的脸上,古若嬛忍俊不禁,总觉得拓跋凌此刻像极了孩子。
拓跋凌带着激动,兴奋答应着欢欢,“嗯,再也不走了”
欢欢伸出小拇指,“拉勾?”
拓跋凌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根手指头,欢欢抓着拓跋凌的手指头放在自己的手指头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拓跋凌颇为认真的听着,听到最后还郑重其事的保证,“不走了,不走了”
他其实一点也不舍得走,让他用生命最后一点力量去接近如火般迷人的古若嬛。
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便是每只扑火的飞蛾坚定而又卑微的心愿。
慕龙阙负气离去,却不想古若嬛真的未曾追来,心里醋意横生,想来那拓跋凌真的占据了古若嬛心里的半壁江山。
“皇上,负重行进三千米已经完成。”
“进行车轮战练习,每人三百回合。”
“这……皇上……会……”士兵迟疑着,这会出人命的。
慕龙阙脸色阴沉,不容反驳,“听不懂人话?”
士兵立刻冲出了营帐,“车轮战,每人三百回合。”
古若嬛一怔,三百回合每个人,打到天黑,也来不及?
“娘亲,三百回合会累死的。”
古若嬛点头,直接冲进了大营,慕龙阙抬起头,看见古若嬛,顿时心上一喜,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要对将士用这么极端的训练方法?”
慕龙阙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古若嬛一怔,“那倒不是啊。”
慕龙阙抿了抿唇角,“所为何事?”
“先说说为什么每个人车轮战三百回合,这不可能完成,也会透支战士的体力。”
慕龙阙挑了挑眉毛,“你这是在为他们打包不平?”
古若嬛一怔,然后理所应当的点头,“我们和将士们共进退,就要为他们考虑……”
古若嬛话音未落,被慕龙阙强拉着,走出营帐,圆场中央。
五匹马追逐一个赤手空拳的壮汉,几次壮汉被撞倒在地,画面看起来惨不忍睹,这完全就是虐待。
古若嬛想要上前,被慕龙阙强拉住,“每一次练习都应该如同战场上一样,厮杀死亡,不要指望有人会救你啊。妇人之仁只会害死人,仁慈在战场上只能自取灭亡。”
古若嬛都懂,若是救了别人,自己的后背便给了敌人冷箭的可乘之机,生的机会是自己创造的。只不过这里并不是战场。
慕龙阙平静的看着,忽然那个壮汉突然抱住一只马腿,一只马的摔倒,连锁效应,所有马匹都倒在了地上。
壮汉夺走了所有的兵器,一人制服了五个骑兵。
便听着人喊道,“合格。”
古若嬛疑惑的问道,“不合格的会怎样?”慕龙阙冷酷无情,“逐出军营。”
古若嬛面容一滞,她不能接受这么残酷的制服,却不得不认同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感性的女人和理性的男人之间的不同。
古若嬛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纸递给了慕龙阙,慕龙阙回到营帐,打开一看,瞬间惊喜万分,早在北甸之时。
便听说了这火炮图一事,“你怎么从安以怀手里拿到的?”
古若嬛嗤笑一声,“他们北甸拿到的便是我设计的,不过北甸的火炮图已经被我毁了.”
慕龙阙欣喜万分,这大炮设计精良,不用费一兵一卒便可轻而易举的攻破成国大门。
古若嬛又说道,“火炮虽然好,百姓密集地不可用。而且这只是张图纸,药量,射程还需要实际操作。”
慕龙阙频频点点头,古若嬛又拿出一些武器设计图,“这是拓跋公子想出来的。”
慕龙阙脸色一变,却是没有抵触,仔细听着古若嬛讲述。
不由得叹为观止,“拓跋公子是天生的军事家,这些武器装备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尤其是在这火药贫乏的年代,不说这火枪,就是火箭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好好,你们用这设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