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过相处,彼此之间仍旧会不可抑制的产生一种羁绊。
尽管这种羁绊不足以牵动生命的轨迹,却在告别之时,产生一种莫名的无法倾述的情感,情不自禁的流露。
风吹干为数不多的泪痕,古若嬛抬起眼眸,朱唇轻启,“杀。”
杀天绝哀伤的闭上双眸,“死在你的手里,爷无悔。”
古若嬛眉头一动,背过身,终究是没办法看杀天绝离别的这一刻。冷光乍裂,肖远的长枪刺出,本就血淋淋的胸膛只差一击。
雷火电鸣之间,一抹黑影,长枪穿透而过。
“莫珏。”杀天绝不可置信,莫珏浑身是血,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险些拉着杀天绝一同倒下。
莫珏捂着喷涌的胸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杀天绝甩了出去,杀天绝脱离阵法的束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珏在阵法中央任人刀俎,血肉横飞。
莫珏似乎也知晓自己时日无多,对杀天绝露出笑容,莫珏平日里很少笑,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更多的却是凄凉和悲壮。
杀天绝怒目圆睁,袖子里的手攥紧的发颤,嘴里发出因愤怒而细微的磨牙声,眼眸像血一样红,狰狞可怖,嘴角嗜血的勾起,这是鬼蜮领主大开杀界的预兆。
然而,杀天绝却忽然转身,决然离去。
古若嬛被杀天绝临别的那一眼触目惊心,血红的眸子里有着不可化解的深深的执念,古若嬛五味杂陈,世事难料。
然而有些似乎是命中注定,杀天绝和慕龙阙,鬼蜮和北岳,注定只能存活一个。
否则,将是不死不休的纠缠。
“不用追了.”古若嬛望着杀天绝离去的方向,再见面,他们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谁也不曾亏欠。
古若嬛与匆匆赶来的慕龙阙迎面相撞,慕龙阙黑眸波动,“没成?”
古若嬛点头,幽幽道,“杀天绝身边的得力助手莫珏救了他,皇上此举颇有成效。莫珏死了.”
古若嬛说完,便走,神色落寞,步履匆匆,古若嬛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这般的莫名其妙,生连着苦,活带着痛,她和慕龙阙能否依旧?
她扪心自问,一月间,慕龙阙有无数次机会坦白,而他未曾开口,不是她不愿同甘苦共患难。
而是慕龙阙不信,不信她古若嬛流露在外,与拓跋凌,与杀天绝几人的清白。
是啊,他和她,谁说的了谁,信与不信,都被岁月蹉跎磨灭,活,仍旧要走下去。
慕龙阙一把抓住古若嬛的手,“嬛嬛。”时有冷风呼啸而过,古若嬛衣着单薄,手被冻的冰凉仍然未曾发觉。
慕龙阙解开身上的大氅,黑色的大氅,顿时让本就纤瘦过人的古若嬛更加的瘦小,仿佛一阵冷风吹过便能将人吹走。
古若嬛叹了口气,不过被风吹了一会儿,慕龙阙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在雪地照映下更加的苍白。“我身子热,并不觉得冷,反倒是你,大氅……”
古若嬛一面说着,一面解开扣子,慕龙阙蓦地捉住了古若嬛冰凉的手,“你穿着,男人血热,不怕。”
古若嬛手一僵,慕龙阙掌心的粗粝熟悉却又陌生,在并不漫长的一个月间,他就是用这双手牵着离忧,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开。
古若嬛垂下眸子,“肖远正着手清理,皇上不用去了,天寒地冻,伤口愈合慢,即便是为了黎民百姓……”
“为了你啊。”慕龙阙抢先道,“为了你,为夫会尽快好起来的,算来,欢欢去军营已有月余,是时候回来了”
古若嬛眼眉柔软,提起欢欢,眉眼间带着一丝暖意,“欢欢心中言辞成熟许多,想来的确是磨练了意志。”这方面,古若嬛不得不承认比不得慕龙阙,对待孩子,母亲总忍不住宠溺了去。
“不知今晚朕可有荣焉,陪同皇后娘娘宫用晚膳?”
古若嬛一怔,慕龙阙突然起来的动作着实吓了一跳。忽然间触及慕龙阙眉眼间的戏谑,顿时明了,抿了抿唇,坚定,郑重的摇了摇头。
古若嬛心头的大石落地,一切似乎回到了原有的轨迹,她的慕龙阙回来了,只是回来之前,慕龙阙的所作所为,古若嬛真的会化干戈为玉帛?
古若嬛自诩绝不受制于人,在离忧面前多次忍气吞声,而慕龙阙只顾着冷眼旁观,甚至助纣为虐的做法。
让古若嬛记忆犹新,自然不肯轻易的饶过慕龙阙的。
“本宫今日约了拓跋公子,皇上三宫六院甚多,还请皇上雨露均沾。”
慕龙阙眉头一簇,就知道这小狐狸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你们不用跟着了,退下去。”
章德明拿出帕子擦了擦一头的虚汗,不知皇上体内的蛊毒是否是未曾清楚干净,那喜怒无常,暴跳如雷,却是一成不变的保留下来。
“看什么看,还不紧着催催御膳房,两位主子那边等的急了,紧着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的皮。”
古若嬛知道慕龙阙跟在后面,刻意加快步子,匆匆走了回来,“务必拦着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