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连城的婚礼由一个笑柄变成了一个大笑柄,大夫人挣扎了片刻,便倒在古连城的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古连城大笑几声,沙哑,低沉,如同步入迟暮之年的老妪一般沧桑。
“古若嬛,你满意了?你满意了么?”古连城缓缓的站起身,却是背对着古若嬛怒吼着,宾客们由参加婚宴转瞬变成了葬礼。
新郎官和岳母一同去世,古连城的经历也算得上是千古奇谈。
“古连城,毒,是你自己下的,你的母亲是你间接害死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古连城你只是自食恶果。”
古若嬛一袭白衣,站在风卷残云的正中央,人们只知道,只有她一个是敌人,然而人们真正对付了的,伤害了的也是她么?
古连城颓废的倒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是我,是我害死了娘,是我啊。”
古默怀自始而终未曾上前去看已经面目全非,被鲜血浇灌之后的大夫人,甚至唯恐避之不及。
古府,自始而终,都只是别人的笑谈,一开始是因为古若嬛的未婚先孕,如今是因为古连城闹剧一般的婚礼,果然,古府就是一个笑话。
寂泠然拉着翎娅离开了,翎娅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然而在回归的途中,翎娅却宣称想出宫转转。
翎娅反常的拒绝了寂泠然的陪同,带着一队侍卫和老妈妈驾车去了揽月亭。
寒冬腊月,天气阴冷不止,揽月亭人迹罕至,车停留在园子外头,侍卫距离妈妈和翎娅数十米。“妈妈,你在这等我,我去那边看看。”
老妈妈微微皱眉,翎娅指着的是园林的最深处,那里有一人高的的野草遮挡,常年无人过问。
再说也并无美景观赏,老妈妈不赞同的道,“公主,那里积雪很深,公主不若等来年回春之时再去不迟?”
翎娅脸色悠的冰冷,“本宫那个时候便不想去了,本宫只想现在去。妈妈不同意么?”
老妈妈迟疑着,“公主若是真的想去,那便去吧,老奴陪着就是了.”
翎娅摇头,“本宫想一个人去。”
老妈妈不解,“公主,那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何好的,冰天雪地的哪里的景色不都一样?”
翎娅不耐的摆手,“本宫只想一个人静静。”
老妈妈张了张嘴,留在了亭子里,目送公主去了密林深处。走到林子的尽头,这里和古府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翎娅偷偷潜入古府,遥遥望去,古若嬛等人仍旧是守在前堂,似乎还在为大夫人的去世纠缠不清,翎娅趁乱躲进了古若嬛的卧房。
与此同时,素素在古若嬛耳边低语几句。
古若嬛点头,嘴角勾起,然而这一抹隐晦的笑容彻底激怒了古连城,“古若嬛,你果然是盼着娘去世的。”
古若嬛冷哼一声,“古大夫人是被她的女儿害死的,又不是我害死的。”
古连城一咽,眼泪奔涌的更加的凶猛了。
翎娅翻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未曾看见有所谓的火器图。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翎娅僵在了原地。
难不成方才只是眼花了不成?
翎娅难以置信,方才肯定有一个人影从身前过去,翎娅警惕的打量四周。
忽然发现桌子上多出了一沓的图纸,捡起来一看。
这上面画的十分详细,即便是传闻之中的火炮图也画的清清楚楚,翎娅欣喜若狂,翻了几张纸,看的浑身热血沸腾。
翎娅将火炮图塞进了胸口,欣喜若狂的冲回了揽月亭,马车驾入皇宫,翎娅脸上的笑容都未曾失去过。
这一次,皇兄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
翎娅近乎是马不停蹄的冲进了御书房,“皇兄,我拿到了……”
翎娅的动作僵住了,她才注意到,安以怀和寂泠然两个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
翎娅捂住自己的眼睛,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忽然一只手将翎娅拉进了房门。
“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本王看看。”安以怀一把将翎娅拽进了屋子,上来便要抢夺翎娅手中的图纸。
翎娅紧紧的护在胸口,“不过是女孩子花的一些花鸟而已,安王爷还是不看为好。免得污了眼睛,倒是翎娅的罪过了”
安以怀笑了笑,“很可惜,本王就喜欢污眼睛。”
翎娅慌忙将图纸背在身后,以防止安以怀的偷袭,然而忽然间安以怀掏出一沓的图纸,一张张看的仔细。
翎娅再一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倒真的变成了污眼睛的东西,翎娅愤恨的将纸扔在了地上。
安以怀欣喜的按住翎娅的肩头,“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翎娅伸出手,“还我啊。”
安以怀取了一半,放在翎娅的手里,“见者有份。”
翎娅坚持道,“你还我啊。”
安以怀摇头,“你信不信本王可以将你手里的那一半夺来。”
“皇兄,他欺负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