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卖身?”
妇人点点头,适逢寒风起,破烂白衣迎风而起,正有凄凉萧瑟之感,人群议论纷纷,围观者不肯离去,却又无一人肯出价买下妇人,这些人不约而同露出悲悯和同情。
古若嬛示意素素,素素将一锭银子扔在了妇人面前,“拿着银子,找点营生,天寒地冻的,又恰逢战乱,百姓人人自危,怕是无人愿意收留你的。”
“我可以做些缝补,打扫庭院,照顾花草之事,只望主家能给一个容身之地,让我有食果腹。”妇人声音虚弱,似乎是带些惊恐,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古若嬛与其四目相对,视线碰撞之际,两人皆大惊失色,妇人顿时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睛霎时间慈爱满目,手颤颤巍巍的伸向古若嬛,“嬛嬛,我的女儿,是你啊。”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知悉古若嬛的身份,却想不到卖身的老妇人会是北岳皇后娘娘的亲生母亲。
古若嬛并没有预料,心中惊诧万分,迟疑片刻,亲手扶起了薛红衣,“你……你为何会沦落至此?”
薛红衣哀戚的摇摇头,叹着气,“一言难尽。”
薛红衣抓着古若嬛的手,十分的粗糙,显然饱经沧桑。
“扶……夫人上马车。”
“是啊。”
薛红衣似乎十分不安,不住的回头张望古若嬛的方向,直至车帘落下。
“娘娘,那位真的是.……老,老夫人?”肖远问。
古若嬛看了一眼肖远,点点头,踌躇许久,“我们尽快出城去。”
肖远挠了挠后脑勺,在古若嬛上了马车之后,迅速的跳上了车辕。
“为什么带上她,她不是好人。”奚春柔目光锐利,似乎这两道锐利的目光能够穿透帘子,穿射到薛红衣那妇人的身上。
“你从未见过她,何以见得?听闻英雄谷侦破天机,择天时地利,缺一不可,你不过一面之缘.……”
“面相。”奚春柔用愚昧至极的眼神盯着古若嬛。
“岂不是和街面上算命的.……”
奚春柔狠狠瞪了古若嬛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抱着的剑猛的撞到车厢,发出沉闷的声响。
古若嬛笑着摇摇头,眼眸深邃的发亮,她在见到薛红衣的第一眼的时候,身体奇怪的近乎不受控制。
她想,是原本的古若嬛对于娘亲的渴望,然而经历这么多风雨波折之后。
薛红衣这个生身之母的身上有很多离奇古怪的痕迹,未曾查询根源,这样血浓于水的迫切情感并不好。
起码,让古若嬛有些不舒服。
“古皇后,如此不辞而别,有些不好呢”
古若嬛一怔,掀开门帘,城门前密密麻麻站了一排侍卫,为首站着的是寂泠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古若嬛等一行。
翎娅一身鲜红欲滴的骑马装立在寂泠然的右侧,眼神犹如毒蛇觅食般盯着古若嬛。
安以怀露出的半边脸,不带丝毫表情,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剑锋摩擦地面时,时不时的发出刺耳的激烈的声响。
“寂国主何意?莫不是要兵刃相向,大动干戈?”古若嬛身边的人毕竟有限,若是硬拼,并占不上优势。
“古皇后离开自然是无人敢管,只不过古皇后怕是有所不知,古皇后的车上携带成国重犯。”
寂泠然眸子锐利的盯着,恰逢此时从车厢里探出头的薛红衣。
薛红衣愣了片刻,一屁股跪坐在车上,若不是身后梧桐扶的及时,才免于摔倒,额头上浸满了一层薄汗,脸色煞白,双手捧着脸,啜泣的整个身体都跟着抖动。
薛红衣悲恸道,“嬛嬛,你,你们抛下我,离开吧。”
如此,确是默认了寂泠然口中的指认。
然而,薛红衣却是声嘶力竭的用了‘抛’这个字。
古若嬛微微的凝起眉头,“敢问寂国主,究竟谁是成国的重罪之人,她又犯了什么罪?”
“古皇后这不是明知故问?这个人谋害成国高官,就是古皇后你的生身父亲,她的结发夫君,古府的灭门惨案。”寂泠然拍了拍手。
成国的士兵拖着一个不成人样的血人扔到古若嬛眼前,这是已经断了气的古默怀无疑,古若嬛看向肖远。
肖远十分吃惊,并不知道古默怀的尸体是如何被寂泠然找到的。
“本宫说这古默怀的死因不明,到说不准是她娘杀的,母女联手也说不准呢?”翎娅眼眸阴狠的盯着古若嬛,猩红的口一张一合,说出恶毒的语言。
古若嬛淡淡的扫了一眼,“即便这人是本宫杀的又如何?”
翎娅一滞,随即冷哼一声,“杀人偿命。”翎娅抓向腰间,腰带霎时间变成一条银灰色的鞭子,毒蛇般狠辣抽向古若嬛。
“你做什么?”翎娅惊呼。
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