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春柔身子一僵,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若是想杀你?还用这般的大费周章?你早就死了不下数次。本姑娘只想看看命定的凤凰之命的人,如何活下去?”
古若嬛点点头,“若是我被这所谓的波折害死了,奚姑娘倒也可以心满意足的离开,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奚春柔猛的抬起头,撞上古若嬛似笑非笑的眼神,眼眸闪了闪,“你说的什么意思?”
“奚姑娘,我听说占卜天命之人,心思太重,六根不稳,容易走火入魔.……”
奚春柔嗤笑起来,“想不到你也是表里不一,表面上大义凛然,实则贪生怕死,若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对拓跋凌也只是利用,拓跋凌病入膏肓,你便舍弃了他啊。”
“想你所想,若是奚姑娘执意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
奚春柔的剑猛的出鞘,逼在古若嬛的脖子上,“当真以为本姑娘下不去手,拓跋凌已经无药可救,便一命偿一命,你生不能对他许诺,那便下去与他做一对鬼夫妻。”
“你不是倾心于他,为何要强行将我们安插到一起?”
“爱一个人,不是看着他过的好就知足了么?”
古若嬛摇摇头,“若是他真的幸福,就放手祝福,若是他不幸福,请用你的爱为他创造幸福。”
奚春柔茫然地望着古若嬛,半响,“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拓跋凌,照顾他,陪伴他,用我的爱感化他?”
古若嬛点头,“拓跋凌自幼便是孤儿,又生长在极寒之地的缥缈峰,孤寂让他的性子清冷。”
“想来也是渴望被人温暖的,我的爱已经给了慕龙阙,多一分也不能分的出来,能让他幸福的只有你啊。”
古若嬛拉下奚春柔的手,奚春柔的手冰凉,手心里却浸满了一层薄汗。
“王爷,宫里送信出来了。寂国主交代,定要您亲自查看,确保按照约定时间。”黑衣人拿着寂泠然亲手写的信送到了安以怀的手里。
寂泠然已然成功的将古若嬛拦了下来,大战在即,今晚定是会有所行动。安以怀正拿着一块龙形血玉,和一张信纸,目光冷冽,脸上更是沁了一层寒冰般。
“不管他,通知下去,即刻返回北甸。”
黑衣侍卫举着密函的手僵硬,“寂国主反复叮咛,请王爷亲自查看,务必守约……”
黑衣人头上冷汗淋漓,他作为与成国的通讯使者,常常与寂泠然接触。
“啪。”安以怀反手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屋子里久久回响。
“属下该死。“黑衣人立刻跪在地上。
“等等。”安以怀又将黑衣人喊了回来。“即刻去通知镇远将军,撤离回京。”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惊诧,起身,转眼消失在原地。
安以怀缓缓的收紧指头,眼眸阴沉的望着远处阴云积聚之处,猩红的薄唇轻启,“慕龙阙,本王定要你的项上人头。”
此刻,安以怀周身散发着恐怖而又诡异的气息。
皇宫大内之中,寂泠然瞧了一眼正上树梢的圆月,焦急地问身旁的老太监。“安以怀可进宫了”
寂泠然话音未落,只听宫门外传来侍卫通报的声音,“报。”
浓墨般的夜色中,犹如晴天霹雳,寂泠然眉头不悦的挑起,“何事?”
“前方营地告急,北甸十万大军撤退,北岳长驱直入,皇上,去要即刻撤离。”
寂泠然面部僵硬,如遭雷击,忙又问身旁的老太监,“可见着安以怀进宫来了?”
老太监瑟缩着发抖,并不敢直视寂泠然的眼睛。
“不瞒皇上,安王爷府中并无一点动静,别说安王爷,就是平时常见的报信的也不见踪影,莫非是安以怀并未看到那封密函?”
“公主呢?”
话音未落,便听着翎娅带着哭腔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皇兄,你要给我做主,安以怀那混蛋竟然要撤离成国,回北甸去,不声不响的,还打了我一巴掌,皇兄你瞧瞧,我这脸还肿着……”
翎娅故作可怜的嘟着嘴,鼓着腮帮子,企图让寂泠然哄着自己。
然而寂泠然已经目若呆鸡,呆滞的一动也不会动了,好半响,将空洞的目光投掷在翎娅身上,嘴巴一张一合,“你再说一遍。”
翎娅一愣,“安以怀抛弃我,带着一众随从回北甸去了”
寂泠然霎时间红了眼,双手紧紧的掐着翎娅的肩,嗜血的盯着翎娅,近乎嘶吼,“你说什么?”
“皇,皇兄你怎么了?安以怀回北甸去了.”翎娅不解的望着寂泠然,安以怀虽然常驻在成国,却时常回去,寂泠然从未限制过安以怀的自由。
“立刻派人封锁城门,活捉安以怀。”寂泠然面无表情,俨然一副与安以怀决裂的姿态。
“皇兄,这是何意?为何要捉我的夫君?”翎娅脸色煞白,即便再不喜安以怀,明面上他们仍然是一家人。
“哼,若不是他无情,朕也不会寡意。翎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