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北疆的圣女为何送我一个中原产的妆镜,而且依她所言,这是北疆圣女独有的。”
粉香眉头也皱了起来,“奴婢与圣女相处,只觉得圣女脾气火爆,难伺候的很,从这一次看,奴婢不觉得圣女会如此好心,奴婢甚至觉得……”
“但说无妨。“
“奴婢觉得圣女是冲着娘娘来的,感觉她身上有很大的敌意,却又被刻意隐藏起来了.”
古若嬛脸色深沉,忽然一动,要打开妆镜,被素素抢先夺过,打开了。
盒子里没有毒气,也没有骇人的蛊虫,只有一把精致的匕首,蛇形的匕首,身上点缀着各色珠宝构成的昆虫。
北疆的蛊虫以五毒最为著名,而这五毒神态各异的皆在匕首剑鞘之上了。
素素瞧了一眼古若嬛,一把拔出匕首,匕首锋利倒映人脸,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兵器。
难怪醉舞会说这是圣女独有的妆镜了。
素素反复检查,才交给了古若嬛,古若嬛心动不已,只是心里觉得很是古怪,醉舞早先见面未流露一丝一毫的钦佩之意,今日食物中毒,反而对她示好,且送了这么贵重的匕首,的确说不过去。
古若嬛将匕首递给素素,“且先放着看看再说。”
粉香仍旧跪着,不肯起身,古若嬛叹了口气,点了点粉香的头,“你若是有梧桐细心,素素谨慎,就不是粉香了,起来吧。”
粉香皱着嘴,委屈的泪意盈眶。
素素无奈的拉起了粉香,“天色不早,娘娘要休息了”
粉香对古若嬛行了礼,被素素半拖半拽的拉走了。
古若嬛躺在枕头上,慕龙阙传话过来,说是被政务缠身,今晚夜宿御书房了,没了慕龙阙那厮纠缠,古若嬛反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早上是被醉舞惊恐地尖叫吵醒的,素素过来的时候说,“不知道圣女招了谁恨,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头旁多了带血的长发,吓得病的更重了.”
粉香和梧桐沾着素素的话尾巴进来,相视一笑,尤其是粉香没了昨晚的畏畏缩缩地可怜模样,欢快的跳过来,自荐要给古若嬛盘发。
古若嬛从镜子里看着粉香笑嘻嘻的脸颊,“昨晚吃了蜜饯,早上笑的这般甜?”
粉香点点头,“昨晚吃了一盆的蜜饯,现在甜的不得了”
“醉舞圣女昨晚受惊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粉香狡黠一笑,像只小狐狸,“娘娘有证据么?”
梧桐横了粉香一眼,“娘娘怪奴婢吧,粉香昨晚伤心的厉害,奴婢一时没忍住,就……”
古若嬛笑着摇摇头,“就你蔫着坏。”
梧桐吐了吐舌头,知道古若嬛没有责怪她们,对着粉香眨了眨眼睛,主仆四人其乐融融,直到醉舞的婢女哭丧着脸过来像古若嬛求救。
“皇后娘娘,圣女吓得不轻,谁都不让靠近,只喊着您的名字,请您过去看看吧。”北疆的婢女满脸焦急不似作假。
毕竟醉舞在椒房殿,古若嬛当然不能让她出事。
侧殿内,古若嬛还未进门,一只玄青色的瓶子飞了出来,素素迅速拉着古若嬛躲了一边,瓶子擦着素素的衣襟,砸在地上,细碎了一地。
醉舞斯似哭似笑的尖叫声不断,古若嬛瞧了一眼北疆婢女,北疆婢女站定门口,胆怯的探头瞧了一眼,急忙缩了回来,怯生生的道,“请娘娘进去。”
素素冷哼一声,“这是你北疆的圣女,你不进去贴身伺候着?”
北疆的婢女一僵,“奴婢,奴婢不敢。”
古若嬛冷冷瞥了一眼,却是径直进了屋子,随后屋门紧闭,那婢女从外面关上了房门,似乎怕醉舞跑出去伤了她一般。
屋里不出意外一片狼藉,那些易碎的瓷器混杂一起,反观醉舞则是镇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方才惊声尖叫的人不是她一般。
醉舞抬起头正看见古若嬛进来,十分欢喜,站起来,欠身,“娘娘,你来了,我刚刚泡了茶,这茶是北疆特有的。”醉舞倒了两杯,见古若嬛不动,率先端起来,颇为享受的饮着。
古若嬛坐下,茶水是黑的,黑水之中漂浮着漆黑的犹如干瘪蜈蚣的虫子。
“娘娘莫小看了这茶,听闻娘娘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醉舞特意为娘娘准备了这茶,谁知道北岳的蜈蚣难寻,否则也不会准备这么长的时日了”
醉舞倒是说的真情实意,只是听起来,颇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古若嬛举起茶杯,临近嘴巴,桌子猛的一晃,茶水一滴不剩的溅到了身上,醉舞脸色惨败,捂着嘴干呕,好一会儿平复下来,瞧见古若嬛湿哒哒的衣裳,颇为不好意思。
“都是我白白浪费了这茶不说,还毁了娘娘的一件好衣裳。”
古若嬛心中有一丝庆幸,想来常人是无法接受一杯带着漆黑蜈蚣干尸的茶灌入肚中的。
醉舞叹了口气,“醉舞再去寻些蜈蚣为娘娘酿些酒,也好补身子。”
古若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