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不怪我了。”婵娟急促打断公子玉道。
“他从放你离开便不会怪你。”公子玉转过身,与婵娟四目相对,捧着婵娟的脸,逼着她不能逃离他的视线。
“娟儿,我瞒着你不是不信你,若是你知道了,定会阻止,伤是我自愿受的,受了,心里就好受了。”
“我知道你有你的原有,下次一定要告诉我,这么担惊受怕,若是再有一次,我的心脏怕是吃不消了。”
公子玉轻轻将婵娟揽入怀中,帘子忽然被拉开,欢欢笑的苦兮兮的,“师父,不是我故意要打扰你们,是……”
车外,奚春柔带着昏迷的拓跋凌一身的狼狈,身边的马瘦的惨不忍睹,更是伤痕累累,刺鼻的血腥味刺鼻。
“奚春柔?”
“婵娟姑娘,救救……”话未说完,奚春柔便一头栽倒,欢欢用小身板接住了坠落的拓跋凌,压弯了背。
欢欢吐了吐舌头,对着脸朝地落下的奚春柔无能为力。
奚春柔晕晕乎乎的醒来,“走开。”胡乱挥动的手直接挥掉了婵娟端着的药碗,滚烫的药撒在婵娟的手背,转眼,红肿起来。
“娟儿。”
拓跋凌捉住公子玉的手,苍白的脸上,琥珀色的眼眸里杀气丛生,森白的牙齿月光下白的刺眼,“我要杀了你。”
即便拓跋凌看上去瘦弱不堪,蛮力十足,公子玉身上有伤,一个不察便被压倒在地。
欢欢惊声叫着,“师父。”
拓跋凌晕倒在公子玉的身上,“拓跋叔叔怎么了?”
拓跋凌性子温纯,平日里少言寡语,即便说话也是温声细语,何曾露出如此狰狞骇人的面孔。
公子玉揉了揉发痛的手腕,跑过去查看婵娟的手背,“娟儿。”
婵娟推拒着公子玉,“我没事,你快去看看拓跋公子。”
拓跋凌呼吸微弱,嘴唇泛紫,明显得中毒之状,奚春柔的情况倒是乐观许多,身体过劳,伤口崩裂感染。
欢欢身上有些简单的金疮药,暂且为奚春柔止了血,拓跋凌的问题过于严重,几人束手无策,尤其拓跋凌时不时清醒过来,对人存在强烈的攻击性。
欢欢的脚脖子差点被拓跋凌捏断。
“这是哪?”后半夜的时候奚春柔醒了,嗓子沙哑,甚者发着高烧,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婵娟喂了些水,只能安抚她先歇下了。
“拓跋公子的毒不能拖下去,他身子本就孱弱,此毒古怪霸道,怕是除了圣医无人能治。”
欢欢凑了上来,用小刀割破了手腕,血顺着拓跋凌的唇线滴进口中,“我曾经和父皇换血,我的血百毒不侵,即便不能解毒,大概也能缓解几分吧。”
欢欢脸色刷的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婵娟找了纱布,连忙为欢欢包扎,拓跋凌抿了抿唇,似乎是对血上瘾了,张着嘴,苍白的唇带着猩红的血,十分的诡异。
“他应该不是中毒,而是蛊。”
“外邦善蛊,听说外邦与北岳联姻,外邦的圣女也在北岳,想来外邦的圣女应该能帮忙的。”婵娟道。
欢欢一怔,“外邦?那个闭关锁国的北疆,中间隔着北甸,他们怎么会突然和北岳联姻。”欢欢摸着下巴,成熟的像个大人。
婵娟揉了揉欢欢的头顶,抿了抿唇,“明早就赶路,欢欢你先去歇一会儿,晚上我来守夜。”
欢欢看着公子玉点头,打了个哈欠,委在干草稻谷上片刻就呼呼的睡着了。
一旁是高烧昏睡的奚春柔,一旁是时不时发疯的拓跋凌,婵娟的脸色有些难看,公子玉将身上的外衫披在婵娟身上,然后坐在婵娟的身旁。
“你身上还有伤呢?夜里凉怎么就给我了?”
“我身子比你想像的强壮。”
“.……”
“此番去北岳,咱们成亲吧,慕龙阙之于你来说,算是亲人了。”
婵娟愣着,眨了眨眼,“你,我,这件事不急。”婵娟垂落眸子,望着奚春柔和拓跋凌目露担忧。
奚春柔是英雄谷中人,武功不俗,即便带着拓跋凌,江湖上也少有人敢轻易对奚春柔出手。
欢欢还不知道北疆公主嫁给慕龙阙为妃之事,婵娟犹豫再三,决定要说出来的时候,公子玉却摇头阻止了婵娟。
天快亮的时候,拓跋凌人还昏迷着,便开始疯狂的呕吐起来,吐出来的黑血中密密麻麻成群的白色肉虫子看的人头皮发麻,婵娟举过火把,噼里啪啦过后,地上的黑血干涸,地面像人的头发一般。
奚春柔闻声爬了起来,一把推开为拓跋凌擦拭污血的婵娟,“拓跋凌你醒醒。”
婵娟碰到石头上,石头尖锐的棱角割破了婵娟的手心,欢欢恼怒的很,“师娘是救了你,你恩将仇报,简直不是东西。”
婵娟拉了拉欢欢,“欢欢。”
欢欢气哼哼的瞪了奚春柔一眼,去喂马了。
奚春柔惊慌失措的摇晃着拓跋凌,公子玉一面给婵娟上药,一面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