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张道行已经不会阻止苏娞缨去京城了,苏娞缨没有必要深夜就走。只不过,留下来会让苏娞缨心里不好受,不如离开。
张道行没想到,苏娞缨走后,他会那么难受,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有过去把苏娞缨追回来的念头,但负气让他没有这么做。
他内心百感交集,无比焦虑。
他问被苏娞缨叫醒的店小二,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睡着。
店小二指了指柜台边的酒。
张道行第一次喝酒,就被呛得难受,喉咙似有一团火再燃烧。
他非常不喜欢喝酒,但他还是喝了。
他不知道喝酒会醉,人们通常借酒浇愁。他只知道喝酒的会难受,肉体的难受能让他暂时不去想心里的难受,这就足够了。
新月如钩,淡淡地照在苍茫的大地上。
七匹快马在大道上疾驰,骑马的人或戴着斗笠,或包着头巾,个个面容冷峻,目显寒光。
很快,七匹马停在了客栈门前。
敲门声响起。
店小二打着哈欠出来开门,看到张道行醉趴在桌面上,抱怨道:“得了,今晚别想睡个好觉了。”
门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个戴斗笠的。
大晚上的还戴着斗笠,令人感到违和。
“几位客观,住店是吗?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厢房……”
来者似乎没有在听店小二的话,而是先观察了客栈。看到醉倒的张道行,他们并为理会。
“有没有一位叫做苏娞缨的女子住在你这里?”戴斗笠的人问道,声音很低沉。
虽然已醉,但听到苏娞缨的名字,张道行还是醒了过来,不过他依然趴着,就像睡着了一般。
店小二搔着脑袋想了想,道:“好像有。”
“她住在哪里?”
“我要查一查。”
店小二从柜台那里拿出登记本,在上面翻找,“住在人字二号房,不过她刚才已经结账离开了。”
戴斗笠的人眉头一皱,忙问道:“她去哪里了?”
店小二道:“不知道,不过她傍晚的时候有向我打听京城怎么走。”
戴斗笠的人扔下一两银子,带着另外两人转身离去。
“老大,那丫头是不是知道我们会来?”
“也许是巧合呢。”
三人重新上马,招呼了其他在客栈周围巡视的人后,想着京城方向追去。
张道行突然站了起来,头还有些晕乎乎的。
他拿起桌上的水壶,淋在脸上,稍微清醒只之后。便回到房间,拿了剑,又从窗户跳到马厩里,牵了马,追了上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苏娞缨有危险。
夜凉如水。
苏娞缨抱着双臂,骑马缓行。
风过树林的声音让她感到隐隐不安,忽然觉得如果张道行在身边该有多好。
她不敢去看路边的树木,生怕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站在树后。
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不过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这些。
一阵微风又吹了过来,带着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赶路呢?
苏娞缨忽然不害怕了,只要是人她就不怕。
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渐渐接近。
苏娞缨往后看的时候,已经能看到人影了。
她并没有躲藏的意思,在她看来,路边阴森的林子比这些人要可怕很多。
很快,她就发觉自己错了。
这七匹快马是冲她而来的。
他们迅速的包围了苏娞缨。
“姑娘,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不如我们送你一段路如何?”戴斗笠的人说道。
苏娞缨不能确定这些人意欲何为,所以道:“谢各位大哥关心,不过我一个人感觉很好,不需要劳烦各位大哥了。”
“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为什么突然问起名字来?
苏娞缨心疑,却笑道:“大哥这样的搭讪方式也太直接了吧。”
戴斗笠像是没有听到,自顾问道:“我们在找一位叫做苏娞缨的姑娘,不知道姑娘可见过?”
苏娞缨不敢承认自己就是苏娞缨,于是摇了摇头。
戴斗笠的人忽然朗声大笑,道:“苏姑娘,说谎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忽然让苏娞缨想到了被骗的张道行。
苏娞缨没有慌张,她认为那人是在试探她,于是她装出一脸茫然的模样。
“大哥,你认错人了吧。”
可惜,那些人不管是不是认错人,他们决定宁可错抓也不放过。
事已至此,苏娞缨再隐瞒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于是,在那些人动手之前,苏娞缨猛踢马肚,跃马而起,纵向路边的树林。
现在她觉得,树林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