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窒息一共有三种死亡方式,一种是外力致死、第二种内部疾病致死、至于第三种,就是偶然性的突发致死。
通过排减法,我确定了王群是死于第三种,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的死亡方式会如此的诡异,居然是因为一团头发。
“马哥,过来帮忙!”
在刚看到王群的时候,我能断定他是受到了惊吓,此时我终于明白受到惊吓的起因是什么了,于是就想着将头发给拽出来,可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拽不动丝毫。
“用力掰开他的嘴巴!”
人死之后会保持静态的姿势,尸僵的出现,会将这种姿势固定住,所以我想要一只手掰开,就会显得十分吃力。
噗……
在马磊的帮助之下,我用双手终于将那团头发给拔了出来,可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一块紫红色的肉,那是因为窒息充血造成的。
“这,这长在一起了?”
由于王群已经死亡一段时间,所以血液不会造成喷溅,而是成块状凝聚在了那块肉上面,就连头发也是,深深的扎在了肉里面。
“你说呢?”
我拎着那团头发在马磊的面前晃了晃,饶是他有丰富的刑侦经验,也是吓得朝一边躲了过去:“疯子,你他妈真疯了吧,赶紧拿走!”
“看你那点儿胆儿!”
我说出这句话,并不完全是在取笑马磊,同时也是在安慰我自己,因为我心中有种十分不安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些头发,跟那块头皮上的头发有着关联。
至少,从长度上来说,是相差无几的!
“我需要带回去化验一下,现场就交给你们了!”
心里面有着太多的疑惑,我需要尽快将其解开,毕竟那头发已经找上了我,谁知道下次睡着了之后,我还能不能醒过来?
“晚上电话联系!”苏沫没有阻拦我。
拎着勘察箱走出医院,兜儿里的电话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徐睿:“峰哥,你在哪儿呢,赶紧来局里一趟,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听到徐睿的话,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想到的就是那块头皮。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吧,我在门口等你!”徐睿语气中透着焦急和慌乱,甚至还有明显的害怕。
当我打车赶回警局的时候,看到徐睿正在大门楼来回走着,时不时的看看表叹口气,足以彰显出他内心之中的焦躁。
“峰哥,你可算回来了!”看到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徐睿直接冲到了我跟前,接过我手里的勘察箱,拉着我就往里面走。
“徐睿,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峰哥……”
徐睿喊了我一声之后,吞了口唾沫才透着后怕的说道:“那块头皮,头皮不见了?”
“什么……”
听到徐睿的话,我感觉就像有道雷落在了我耳边一样,让我差点儿摔在地上,怕什么来什么,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峰哥,你没事儿吧?”徐睿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
“什么时候不见的,上午我不是还让你切下一部分组织和头发,送到省厅去化验吗?”
“是啊!”
徐睿脸色也显得很难看:“我切下来之后,原封不动的将头皮泡进了福尔马林的瓶子里,随后就锁上门去了省厅,后来省厅的刘法医给我打电话,说咱们送去的东西有点儿古怪,让我再送过去一份,谁知道我再去解剖室的时候,就……”
“走,去解剖室!”说完,我径直向前跑了出去。
解剖室,在警局东北角的地下一层,旁边是停尸房,平时没人认领的尸体,就会暂时放在这里面,所以这里一般没有人来。
一来,是因为停放尸体的地方颇为不祥,二来就是很多人受不了那股子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不过我和徐睿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无论是刺鼻的味道,还是瓶子里浸泡的那些器官,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习以为常。
就像现在一样,站在解剖室里,我没有丝毫的害怕,有着的只是疑惑,解剖室只有我和徐睿有钥匙,而且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那块头皮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呢?
之前浸泡头皮的瓶子,现在就摆在我的眼前,福尔马林的液体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将我的心也是撩拨的极为不安。
“徐睿,拿些磷粉过来!”
磷粉,属于一种化学药剂,通常刑侦队用的比较多,比如一些人眼看不到的痕迹,撒上磷粉之后,就会变得无比清晰。
“峰哥,给!”
戴上手套,我从袋子里取出了一点儿磷粉,随后小心翼翼的洒在了瓶子的瓶口,等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手印……
在瓶子的上面,我看到了几个手印,只不过当我看清那手印的时候,我的心也是沉到了谷底,因为那手印很小。
就像是,三五岁孩子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