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当我的这句说出去之后,白局长的脸色顿时就变得苍白了起来,盯着我眼睛里面,更是藏着浓郁的震惊和怀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你很清楚,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
我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所以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卫生间的镜子上面之所以出现字,显然是有人在告诉我们,如果这起案子要结案,那就要解开所有的疑点才可以。可正如我们刚才分析的一样,很多的地方还都是值得推敲的!”
“既然是值得推敲的,那为什么会仓促结案呢?”
“为什么?”白局长问我。
“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某些人急功近利想要功绩!”
“这一点你放心,这么大的案子,没人敢有其他的心思,包括我也是一样!”我刚刚说完之后,就被白局长给否定了。
“第二就是有人希望这样结案,希望这起案子定性为自杀!”
“……”
当我这番话说完之后,白局长陷入到了长时间的沉默当中,一直到杯里面的水喝光,他才回过神来:“这么来说的话,这起案件很有可能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对!”
虽然案件定性为自杀也能解释的通,但如果将案情加以仔细的梳理,的确是可以窥探到谋杀的痕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之前我们论证的推敲之处,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白局长表情异常的凝重。
我能体会到白局长的为难之处,这起案子是部里十分重视的大案,不然也不会将白局长给派下来,可就是这样的大案,刚刚结案就又要翻案,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而且,在结案的庆功会上,更是对众多刑侦一线的同事们进行了嘉奖,如果翻案那可不仅仅是抹杀了这些功劳,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传到老百姓的耳朵里面,势必会涌现出诸如这种:“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为了尽快结案脸都不要了!”的流言蜚语。
换句话说,一旦要翻案,那就意味着玩儿火,稍有不慎就会烧的灰飞烟灭!
所以,如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这起案子当真是碰不得的,就算是有也不能将翻案的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必须要悄悄的进行才可以。
“当然有!”
我点点头,迎着白局长的目光说道:“关于走访排查那里有没有支撑谋杀的证据我不知道,但从我法医的立场来说,马向阳的死亡,本身就属于谋杀的范畴!”
“在尸检报告当中我已经做出了清晰的阐述,马向阳真正的死因是吊在电扇上面,头皮扣住口鼻窒息导致的,而且在他死亡之后,有人抓着他的双臂贯穿了腹部,但是一直到结案,我们都没有真正的解开这一点,而就凭借这一点,就足以推定为谋杀,而不是自杀!”
“你说的我都明白,只不过……”
我很清楚,我们之前的交谈,已经动摇了白局长的心,只不过这起案子要翻案实在是顾虑太多了,他有些踌躇也是难免的。
“许峰,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这是一起谋杀案?”白局长显然要下决心了。
“确定!”我点点头。
“可如果最终的结果,并不是谋杀,而就是现在定性的自杀呢?”白局长这是在给我敲最后的警钟,决定着到底是继续追查下去,还是直接将档案封存起来。
“如果最终的结果真是自杀,我愿意脱掉这身警服!”按理说查案并不是我的职责,我只需要做好分内工作就可以了,但我实在受不了内心翻腾缠绕的困惑。
“好!”
当我这句话说完之后,白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案件有颇多的疑点,你又有这样的决心和态度,那这起案子的后续侦查,就交给你吧!”
“交给我?”
他这句话直接把我说愣了,我心里的确是充斥着巨大的疑惑不假,可我只是一名法医啊,并不是真正的刑侦办案人员,交给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白局长,您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有多大的本事我很清楚,这事儿我可做不来!”我可不想到最后把自己给绕进去。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白局长反问我一句之后,继续说道:“你之前已经说过了,这起案子之所以这么快的结案,很有可能是我们内部的人在诱导,在推波助澜!”
“如果我这个时候从警局内部抽调人手接着查案,那不等同于告诉了幕后的人吗,打草惊蛇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这……”
“还有,这起案子的所有疑点,几乎都是你提出来的,也就是说你比其他人看的要更加透彻,你说你不去查,谁去查?”
“您可以从部里、甚至是外省调人过来啊,我全力配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