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人员不一定要具备法医的专业知识,可法医一定要掌握必要的刑侦技能?”显然,这句话带给张涛的震撼很大,以至于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张哥,有些话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将其吃透的,更多的还是要靠工作中的慢慢摸索、了解和体会,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先去汇报工作吧?”
……
会议室还是原来的会议室,不过当我们将最新的尸检报告摆到桌面上以后,那压抑、沉闷的氛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振奋。
杨副厅长的手在桌在上狠狠的一拍,直接把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告诉朱华和何英,加大对医院的排查力度,我们要找的不仅仅是一名外科医生,可能还是一名神经科的医生。不管这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犯罪团伙,不论犯罪嫌疑人是在职的还是离职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另外具备手术资质的私人诊所也不能放过,在刑事犯罪档案库中有过备案的更要重点摸排,总之就是一句话,用最短的时间锁定犯罪嫌疑人。”
我们从车祸现场回来之后,就没有走出过警局的大门,不过我很清楚当杨副厅长的命令下达之后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整座中南市都将被一张大网所笼罩。
将命令下达了之后,杨副厅长又问马向阳:“巨人观案犯罪嫌疑人的排查有没有消息,这么多人派出去了,难道丁点儿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摸排到吗?”
“没有。”马向阳有些颓丧的摇了摇头:“从警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撞见过这种情况。按理说我们已经推导出了犯罪嫌疑人的性格特征,根据现场残留的痕迹更是推算出了身高、体重以及左腿明显性的残疾,早就应该获得回馈的消息了才对。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以废弃的化工厂为中心方圆十几公里都进行了细致的摸排,却始终没有找到符合以上特征的人。这一点让我很不理解,那种感觉就像我们推导出的犯罪嫌疑人不存在一样。”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杨副厅长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话中的意思却很清楚,会不会是苏沫和李剑在对犯罪嫌疑人推导画像阶段出现了失误或者偏差。
“杨副厅长,犯罪心理学本身就是一门存在误差的学科,所以画像推导过程中颇有偏差也是能够理解的。相对来说刑侦痕迹学要严谨一些,可如果犯罪嫌疑人故意伪造出案发现场也是能够对我们工作产生巨大影响的。”马向阳虽然看起来严厉,不过透过这些话能够洞悉到,他本身还是很护犊子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转移重心,尸检报告是两名法医共同勘检的结果,相对来说要更具说服性和公正性。在绝大多数的刑事案件侦破当中,死人身上发现的线索远比从活人身上得出的要更加可靠。与其跟狡猾的犯罪嫌疑人猜猫猫,倒不如将精力集中在‘医生’这个点上,我就不信打不开突破口。”话说完之后,杨副厅长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桌子上面。
其实从我心里来讲是赞成杨副厅长转移侦查方向这个决定的,刑侦讲求的就是多线并进,一条路走不通就要及时作出调整,不然很有可能会延误了最佳的黄金侦查期。
将侦查方向调整的命令发布下去之后,杨副厅长面现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马上就要到零点了,大家都会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过来开碰头会。”
……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碰头会同样如此。虽然通过尸检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医生的身份,但这么大的一座中南市,这么多的私人诊所,想要找出一个人难度还是相当之大的。就算是杨副厅长和马向阳已经调动了全局的警力,却依旧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打开突破口的线索给挖掘出来。
碰头会议结束之后,我向杨副厅长和马向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找到最直接的证据,想要用事实依据构建出确凿的证据链,那就必须去城中村改造区那里一趟。对于我的这个提议,二人都是赞成的,可对于我个人本身,他们却是反对的。用马向阳的话说,你许峰是法医,呆在解剖室里做好你的本职尸检工作就行了,走访、排查的工作交给李剑他们这样的一线刑侦人员就行。老话儿不是常说,术业有专攻吗?
如果换做以往,领导下达这样的命令我会听从,但这一次我坚持了自己的立场:“杨副厅长、马局,通常居住在棚户区靠收废品为生的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常年浸泡在艰辛、拮据的生活当中,心中的很多东西都已经淡却了。我说句带有歧视性的话,要他们接受施舍和给予,远比从他们那里获得馈赠和感恩要容易。虽然我和那个收废品的仅有一面之缘,但这多少还是会把陌生的距离拉近一些,更有利于我们工作的开展,所以我必须得去。”
“许峰,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就不强行把你留在局里了。”杨副厅长说完,看了苏沫一眼:“我知道你在转什么弯弯肠子,一起去吧。”
“是。”苏沫兴奋的点了点头。
“等等。”就在我们要走向门口的时候,马向阳突然喊了一声,转过身我看到他递过来两把手枪:“你们这次借调过来的情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