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没有上锁?”听到这个消息的以后,我的心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这并不是因为负面情绪在作祟,相反完全是激动所造成的,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会找寻到线索。
“不应该啊?”跟我同时靠过去的时候,安红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虽说这里的房屋已经废弃了,可家主人时不时的还会回来看看的,毕竟里面还有很多旧家具之类的东西存在。而且前段时间我受人之托来到这里检查过,不光是这户人家,所有搬迁户的大门都是上好了锁的。”
“太好了。”安红的话说完之后,我忍不住的低呼了一声。
“许警官,您没事儿吧?”安红很是诧异,狐疑的望着我说道:“这大门的锁显然是被人破坏掉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不法分子干的,您为什么说好呢?”
“我当然要说好。”一边儿示意小张他们让开,我一边解释道:“安主任,您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而且您刚才不也说了,这很有可能是不法分子干的吗?”
“哦,我明白了。”安红恍然大悟:“用你们警方的话来说,这是线索对不对?根据这些东西你们就能找到不法分子,继而再找到失踪的人是不是?”
“是的。”我点点头,随后以委婉的方式说道:“安主任,您跟着我们已经忙活老半天了,现在天都这么晚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没事儿,我不累,不累。”
“小张,你去。”我轻轻的碰了碰小张,得罪人的事儿还是让他去做吧,而且他本身就是辖区的民警,跟安红打过多次交道,有些话他说更合适一些。
小张不负所托,开口就摆明了利害关系:“红姐,您是知道的,我们警察办案有些东西是要保密的,而且还伴随着很大的危险,所以您还是回去吧。”
“哦,这样啊。”这位热心大姐总算是明白了过来,搓搓手化解着那一丝尴尬:“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们忙完了再打电话通知我。”
“您慢走。”
将安红打发了之后,我们总算是能着手进行现场的勘察工作了:“小张,刚才安主任已经说过了,这几户人家的大门平时都是锁着的,这也就说明锁很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给弄坏的,因此我们首要做的事情就是提取指纹,尤其是门环以及锁柄那里,一定要进行细致的提取工作。”
“我知道了,许队。”小张说完,已经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指纹膜,这种东西在走访、排查的时候几乎是不离身的,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在小张对大门进行指纹检验的时候,我只能站在原地等着,倒不是因为我懒惰,而是有些规矩不能坏了。如果现在贸然推门进去,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对现场造成破坏,这是刑侦工作的大忌。
“许队,大门上面并没有任何的指纹存在。”忙活了一会儿,小张有些失落回了我一句。
老话儿常说希望越大,那么紧随而至的失望也就越大,我现在对这句话总算有了最为真切的体会。看来不管破坏门锁的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都有一个事实是无法磨灭的,那就是他(她)相当细致和狡猾。不然破坏门锁这种费时费力的勾当,绝对不会丝毫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我们进去吗?”小张问我。
“等等……”
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在制止小张他们的同时,目光也是落在了那两扇铁门上面。这是典型的农村式两扇并开的门,使用的还是传统门锁。
说是现学现用也好,说是赶鸭子上架也罢,总之这个时候我换了一种思维方式,不再采用师傅所说的投影构建,而是效仿起了李剑所擅长的刑侦痕迹学。运用痕迹学如同李剑那样去还原复杂的现场暂时我还做不到,不过至少能帮我们确定一种犯罪嫌疑人开锁方式的设想和推演。
地上的粉末状东西,就是开启这种设想和推演的钥匙!
强光手电照在地上,能将细微之物看的很清晰,所以即便那些粉末状的东西掺杂在黄土之中并不是很显眼,却依旧是有着几分细微差别的。
“许队,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提取到证物袋里面?”小张问我。
“你猜?”我小心翼翼的收取着。
“看着像是铅笔沫。”他不确定的说道。
“这不是铅笔沫,而是金属沫儿。”我告诉了他答案。
“金属沫儿?”另外一位民警小胡,忍不住疑惑起来:“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东西?”
“笨,当然是锯锁子时候留下的,对吧许队?”小张及时反应了过来。
“是的。”我点点头。
“这不合乎情理啊?”小胡质疑了一句,说道:“假设这里就是犯罪现场,就算这几座房子已经废弃了,位置也处于胜利北街的拐弯处,不容易被人所察觉。但是用钢锯破坏门锁,显然耗掉的时间更长,这对于犯罪嫌疑人来说是相当不利的。如果我是他的话,会选择一把液压钳。”
“你们知道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舍弃省劲儿的液压钳,选择更为吃力的钢锯吗?”